白书听到卫青让自己当一周代理执灯者,心里微微一颤,不解的问,
“你要去哪?”
“去‘临涯畛域’。如今黑塔倒了,辰字街区没有预警‘彼岸’的手段,会很危险。我要去那里找‘修塔人’,重新在这里修葺一座黑塔。”
卫青又拿起一盏扭曲变形的提灯,指着说,“而且我的铭灯坏了,也需要修理。”
虽然白书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可一想到白兰,还是答应了,
“好吧。”
“哼,”
卫青冷笑一声,仿佛看穿白书内心想法,缓缓开口,
“这几天不会让你白忙的,这次去临涯畛域,我会帮你申请执灯者的‘考核资格’。只要你能够通过考核,取得自己的血器,就能成为一名正式的执灯者。”
“这个世界,执灯者是绝对顶点的存在。你既然想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这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白书笑了,心里对卫青的忌惮又多了几分,“放心吧。”
“好,”卫青望向晨曦广场的一片废墟,凝视许久,继续说,
“那座黑塔的废墟里,应该还有一件执灯者的制服,那是我死去的伙伴留下的,你明天去找找,手枪就留给你了。”
白书点点头,看着茫茫白雪问,
“你这就要动身了么?”
卫青将嘴里的烟吸尽,拍打掉身上的积雪,
“是啊,再不快点,我这具身体就要不行了。”
冷风萧瑟,吹得他的灰色衣角猎猎作响,
“小子,我回来前,别死了。”
白书转过身,凝望阴云密布的天穹,缓缓吹出一口热气,
“放心,你死了我都不会死的。”
卫青驻足片刻,裹紧灰色风衣,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切,还真会吹牛,走了。”
“嗯……”
卫青离开后,果然如他所说,居民们渐渐从呆滞的状态当中苏醒。
这些死里逃生的人们,匍匐着跪在街道中,相拥而泣,唏嘘好一阵子才回到家中。
没过多久,街道上又变得空空荡荡,一切重归死寂。
此刻的夜更深了。
碎雪飘扬,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哥,有点冷。”白兰看着房顶撕开的豁口,发抖的盖上被子。
“额……”
白书也很头疼,这座木质的房子本就抵不住风寒,如今又因为战斗变的破败不堪,看来今天这一晚,注定是一个寒冷的夜。
“你先忍一忍,哥这就生火。”
白书来到外屋,捡起一些碎木屑,没一会儿,便在白兰房中,用铁桶生起炙烈的碳火。
做完这些后,白书看向外屋几段冻结的猩红肢体,皱着眉头说,
“阿兰,你先睡,我清理一下外面。”
“哥……那个,你不找件衣服么?”白兰见白书一直裸着上半身,微微抿嘴。
“哥不冷……”
白书苦笑一声,缓缓关上白兰的房门,幽幽的自嘲一句,“我这个当哥的,太不注重形象了。”
而此刻的门内,白兰盯着红彤彤的炭火,眼中闪过一抹五彩光晕,慢慢倒在床上……
咚咚咚!
卧室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白兰睁开睡眼,床前的炭火正旺,看来自己刚睡着一会儿。
“屋子里有人吗?”外面传来一个温柔女声。
“谁呀?”
白兰随手抓一件绿色大衣披在身上,刺骨的冷意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是我,柳如烟,白书的……朋友!”柳如烟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哥哥的朋友?”白兰反问一句,屋里屋外都沉寂了。
“白兰?”
身着墨色兜帽长袍的柳如烟,站在白兰卧室外,刚才敲门的手停在空中,心中一惊,她不是变成‘天涎’了吗?
吱——
老旧的房门缓缓打开,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柳如烟面前,正是白兰。
“是我,你是谁?我哥不在么?”白兰红润的脸上,眉毛微微皱起。
柳如烟后退一步,碧眸微微颤动,
我明明看到白书抱着“天涎”走了,怎么现在却变成了白兰?
看着白兰天真无邪的面庞,柳如烟强行压下心中震惊,僵硬的弯起嘴角,
“哦……我是白书的朋友,柳如烟。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没人。”
“柳如烟?”白兰眼眸闪过五彩颜色,走到客厅见门口站着一个白大褂,继续说,“好耳熟的名字……你们有什么事?”
柳如烟双眸转动,躲开房顶豁口掉下的积雪,缓缓开口,
“是这样,白书两个小时前帮我解决过一个大麻烦,可是受了伤,我特意请李医生过来帮他医治,没想到他竟然不在。”
白兰在听柳如烟说话的时候,发现客厅变的规规整整,白戈和玉琴的尸体已然不在,很显然是白书打扫的。
思索许久,白兰才回答,“嗯……我好像知道哥哥去哪了,可是我哥没有受伤啊。”
柳如烟回头望一眼门口的白衣身影,转过身来挽起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