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睡觉了,江教官,明早八点,你还要带训。”
“……”
真叫人分不清这人到底醉没醉,说没醉吧,一举一动都带着醉意。
说醉了吧,说出的话还这么清晰有逻辑。
不知道明早起来会不会断片。
不过断不断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作为一个室友,他已经仁至义尽,甚至还给对方冲了解酒的蜂蜜水。
资本家咂么了两下嘴,从江知楚的肩膀上收了手往回走,边走边说:“甜了,下次别乱加东西。”
“……”
林易喝了酒忘了定闹钟,直到早上七点半,都还睡得正香。
收拾好一切准备走的江知楚沉默两秒,终于还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叫了叫他。
“林易,醒醒,七点半了。”
睡得还死沉,江知楚在人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才把人叫醒。
林易一脸懵的坐起身,听到江知楚冲他说了句什么,随即便抬脚离开了。
这次林易听清了,但江知楚上一秒刚说完,他下一秒就忘了。
江知楚的背影消失在寝室门口,林易呆了呆又一头栽了回去。
两秒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都被记忆深处那句“七点半”惊得清醒不少。
所幸集合的操场距离e栋并不远,林易站在寝室的阳台往外望,几乎能看到操场的全貌。
最后是踩着哨声赶到的,江知楚大概懒得搭理他,又或许对他真的存在一点同寝的室友情,没忍心把他单独薅出来。
昨晚的聚餐林易喝了酒,但并不多,算不上醉,最多脑子有点不清醒,不至于到了断片的地步。
林易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什么出格的话。
甚至在回寝室的时候,以为江知楚睡着了,还刻意放轻了动作。
早上时间匆忙,半个小时的时间,林易洗漱换衣服,飞奔到操场集合,并没有时间去喝杯水缓释一下自己晕了一夜的大脑。
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突然想起,昨夜江知楚好像给他倒了一杯小甜水来着。
甜腻的滋味仿佛还在口腔中弥漫,林易抿了抿唇,忽然回过味儿来。
好像是蜂蜜水。
“……”
昨天下午“中暑刚休息半小时便被薅起来训练”的仇又在一瞬间被林易击的烟消云散。
他想错了,江知楚还是挺好的。
虽然看着挺高冷的,但却是个会关心人的好室友。
他喝了酒还会给他冲泡蜂蜜水。
林易美滋滋的想着,下一秒,看到不远处的江知楚冲他这边招了招手。
“林易,出列。”
“?”他也没乱动啊?
事实证明,他乱不乱动,江知楚都要把他拎出来。
林易一脸懵逼的和其他队伍里被拎出来的人又重新组成了一个队伍,独立于其他所有班级,自成一派。
人不是很多,身高也都在一米八左右。
林易粗略扫了一眼,满意的弯了弯唇角。
他们这一队大概是院系门面,和前面女生组成的捧花队一个性质,放眼望去,就没有不帅的。
但江知楚似乎还在带训他原来的班级。
林易军姿站着,正为他那位感天动地的好室友不能继续带他而感到悲伤时,整个队伍后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都有,听我口令,跑步走!”
紧接着是一声哨子音,他身边的人便动了。
林易紧忙跟上,绕过一圈上了操场弯道的时候,在身边看到了江知楚。
“……”
林易觉得,人真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短短半天时间,思想能变化那么多次。
经过一上午的训练,林易又无可救药的恨上了江知楚。
还不如把他放在原来的队伍里训练,这个门面不当也罢。至少不用一上午不间断的劳累。
其他队伍都是原地动作,更有大片的休息时间,唯有他们这支,毫不夸张的说,林易腿都要跑断了。
这个年纪的学生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喜欢或是讨厌一个人,当这个人只短暂的参与你的生活、之后便不再出现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虽然江知楚是他室友,他们接下来可能要在一起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但“军训教官”这种一听就是阶段性过客的称呼,让人很容易把一些永久性印象钉死在他身上。
比如,经过一上午非人的训练,林易觉得,江知楚这个人简直就是铁石心肠的代名词。
他很想问问江知楚这是在做什么,院系门面有必要这么练吗?
但周围人的视线太过狠毒,他怕他上一秒说出自己是江知楚的室友这个消息,下一秒就能被这群人给撕了。
欺软怕硬,向来是所有人的本能。
他们不敢撕江知楚,但是敢撕他。
林易:哭。
中午江知楚没有回寝室,不知道去了哪,林易坐在寝室里直愣愣的等了两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人。
直到下午集合的时候,他才又在操场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
本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