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话,却是让屋子里的人都各自起了疑。
太子也不是未曾经历过宫斗的人,早先年幼时,这后宫间女人的争斗,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今日这一出儿,怕是十有八九,是跟里头的宋昭训脱不了干系了。
“阿暖,你身上何时多了一个牡丹花的荷包,母亲为何不知?”李氏有些奇怪道。
“母亲忘了,就是先前宋昭训称您沐夫人,还责怪您未曾向她行礼的那会儿。”沐心暖看似天真道,“当时,女儿不是还劝您莫要生气来着?”
李氏一愣,这事儿是有这么回事儿,可是这荷包,她还真的是未曾在意。
这话却是足以让太子和太子妃对宋佩慈心生不满了!特别是太子妃,本来就是心有不悦,虽然是早料到了她会在今日弄出些事儿来,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蠢笨的女人,竟然是真的敢拿皇嗣来做笺子!
太子妃是个极为聪明之人,自然是知道在沐家和宋家之间如何抉择。
“殿下,臣妾来此之时,的确是未曾见那荷包,而且,这位沐小姐也未曾出去过。想来,此事尚有蹊跷了。”
“搜!”太子往里间儿瞥了一眼,虽然是心中对于宋昭训有些恼火,可是这事关他的子嗣大事,自然也是不能太过大意了。毕竟,他们东宫的子嗣,至今单薄,尤其是这几年,先后夭折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还有一个,是嫡出的小儿子。
很快,便有一名宫人手上拿着那只荷包,便到了太子眼前,“回殿下,正是这支荷包。”
太子一使眼色,太医连忙接过,仔细地查验了一番后,才道,“这里头是一些干桂花,只不过,这味道,应该是被人用麝香熏过的。”
“什么?”沐心暖头一个就不信道,“你胡说!这里头先前明明是放了桅子花的干花的,如何会换成了桂花的?”沐心暖说着,便冲着太子一拜,“殿下,娘娘,您二位若是不信,大可以让人再来从臣女的身上闻闻看,看到底是桂花香,还是桅子花香?”
里头宋佩慈让人扶着出来,冷声道,“沐小姐倒是好生的一张利嘴,如今证据确凿了,竟然是还抵死不认么?”
沐心暖当下便是一急,两眼中已是蒙上了水雾,紧紧地咬着嘴唇,脸色微红,却是说不出什么来。可是这模样儿,却是明明就是一幅受了委屈的样子。
“来人,请了宫里头专司香料的嬷嬷来看看。”
“是,娘娘。”
宋佩慈一听,这太子妃竟然是果真要派了人去寻制香师,略有些急,长长的睫毛一颤,冲着太子就跪了下去,“殿下,妾身自知出身卑微,能蒙殿下不弃,陪伴殿下左右,已是感激不尽。如今竟然是得上天垂怜,让妾身有了殿下的血脉,妾身时时处处,无不小心!可是即便再小心,又如何能防得住这些人的暗害?还请殿下为妾身做主呀。”
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再配上了这一脸我见犹怜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心疼的很呢!
沐心暖看了宋佩慈的哭作俱佳,心头冷笑,还真是会做戏呢,幸亏是本小姐早有准备,否则,今日岂不是栽在你的手里了?
下跪?哭诉?谁不会?只不过,本小姐不屑与你这般的跳梁小丑一般见识而已。
沐心暖仍是低着头,不语,而太子也只是紧紧地看着眼前的宋佩慈,眸底的打探意思,仍然是极为明显。
太子妃连忙劝道,“宋昭训这是做什么?本宫只是找了制香师来看看罢了,何以宋昭训就如此地委屈了?还是说,本宫只是想着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竟然还是不对了?”
宋昭训的身子一僵,面上闪过一抹悔色!
坏了!自己只顾着搏得太子的信任,让太子将这丫头给处置了,可是却忘了太子妃还在呢!这后宅之事,本就是主母处置料理才对。自己刚刚那般说话,分明就是将太子妃给得罪了!
这请人过来,是太子妃的意思,如今自己却是这般说,不是摆明了在让太子妃没脸么?这往后,太子妃若是想要处置自己,还不是如同辗死一只蚂蚁容易?
“娘娘恕罪,妾身也只是一时激动,还请娘娘宽恕。”
太子妃面色凝重,“事关皇嗣,事情自然是要查清楚了。况且这沐小姐又非是我宫中的奴婢,乃是堂堂工部侍郎府的千金小姐,岂能儿戏?宋昭训先起来吧,若是果真与这位沐小姐有关,本宫,自然是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太子妃说着,还以眼神询问了太子的意思。见太子微微颔首,这才放心。
沐心暖却是只是有些呆呆地站着,衣袖还微微发抖,太子妃看了,略有些同情,这个小姑娘,怕是被吓到了。
“给殿下请安,给娘娘请安。”两名制香的嬷嬷被请来,二人皆是仔细地看过了那个荷包,然后再将沐心暖带去了一旁的隔间儿,仔细地闻过后,再带了人出来。
“回娘娘,这荷包里的确是干桂花中掺了麝香,至于沐小姐的身上,除了有这屋子里淡淡的宁神香的味道外,还有一些桅子花的味道,先前,想必是曾佩戴了干桅子花的香囊。而且,沐小姐的身上,并无麝香的味道。”
宋佩慈在看到那两名嬷嬷将人引去了隔间儿后,就有些心里没底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