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沈渊语气里的冷嘲热讽,谢承泽不由挠了挠脑袋,暗暗嘀咕:又是哪个没眼色的惹到他了。
害得自己也被连坐。
他果断选择转移话题,“刚刚发生什么了?我好像看到无迹被谁拖走了?”
“不用管。”沈渊转身走到书案旁,将手里拎着的纸包放到上面,淡淡道,“过来吃糕点。”
一听到糕点,谢承泽的瞌睡虫瞬间便全跑了,他连忙穿鞋下地,欣喜道,“我就知道你会去给我买~~”
他小步朝着书案跑去,路过时又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食盒,不由有些疑惑,“我睡着之前有这个吗?沈渊,刚刚还有别人来了?”
“……”沈渊斜睨了一眼那碍眼的食盒,骨子里的君子风不容他扯谎,但却可以容他说话只说一半,于是他不咸不淡道,“哦,苏清河好像来过。”
“我猜也是。”谢承泽不禁点点头,暗想或许是清河来后看他睡着了,便没有打扰自己,不过他不理解的是,食盒放在书案上不就好了?为什么放在地上?
捡起食盒放到坐垫旁,谢承泽便是兴致勃勃地去拆沈渊放在书案上的纸包,里面都是他没吃过的辽州特色炸糕,还热乎着,他不禁满意地眯了眯眼,叼起一块儿扔进了嘴里。
顿时唇齿留香,“好好吃!”
见谢承泽没动那食盒,反而先吃了自己买的糕点,沈渊心下的不悦这才烟消云散,弯唇道,“那你多吃些。”
最好撑死。
二人食不语起来,屋内只剩下小猫嚼食的声音,细碎又惹耳,沈渊坐在一旁翻看着谢承泽画下的图纸,虽然看不懂,但就是硬生生地看到了苏清河把大当家和二当家找了回来。
大当家一进门就焦急地喊道,“刺客呢?!刺客在哪儿呢?!”
什么刺客?
谢承泽正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里尽是没嚼完的炸糕,闻言抬头茫然地看向沈渊,“有人要杀你?”
他是个乖宝宝,肯定没有人刺杀他的,那就只有浑身插满“箭”的沈渊了。
“嗯……”沈渊故作沉吟一声,面色淡定道,“无迹已经去追了。”
不知为何,无痕一直不肯出现在大当家和二当家面前,所以两人都不知道无痕就在这里,因此沈渊也就随手把锅扔给无痕了。
反正他字字句句都没提刺客是谁,只说无迹去追人了。
“四师弟脚程最快,定能追上!”听说是无迹去追的,大当家瞬间放下心来,他并没有责怪沈渊让他白跑一趟,反而庆幸道,“幸好你也在,不然无迹追过去了,对方再一个调虎离山,伤到我的师侄可就不好了!”
沈渊深以为然地点头,故作关切道,“是啊,殿下,你日后可切记小心,莫要睡得太死。”
“无碍!”大当家一挥手,热心地出主意道,“该睡还是要睡的,以后让四师弟夜里陪你睡!他最是敏锐,就算睡着了也能感应出刺客的存在!”
沈渊:……
你不会云能不能就不要云?
“既然无事了,那我与二弟便先走了。”大当家确认了一下现场没有危险了,便道。
“等等师叔,既然你们来了,正好一起议一下冰雕之事。”见大当家和二当家要走,谢承泽连忙抹抹嘴,挽留道,“清河,你帮我去叫古老过来,该谈谈正事了。”
跟回来的苏清河轻轻点头,转身去叫了古老来。
人齐了,谢承泽便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当然主要是讲给古老听,而古老则看着图纸,一直皱眉。
虽然不得不承认谢承泽的想法很好,但是他的画跟字一样,丑得古老眼睛疼。
“之前的火炕图纸,画得不是很好吗?”古老十分不解,“难道那不是你画的?”
“哦。”谢承泽想起来什么,略显不好意思道,“那是建、咳,父皇好心帮我润色了一下。”
原来如此!
没想到竟是陛下临摹的墨宝,古老暗道,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收藏起来。
拿着这手里的破图纸也不好办,古老只能将自己带来的工具箱打开,开始重新画图。
二殿下已经将浑河的流域面积情况写好了,古老可以根据这些数据来判断工量,只是看着纸面上的这些数据,他还是有些感慨,“殿下莫非学过地理测量?”
这些数据看起来十分精细,用词也颇为讲究,虽有些名词与如今使用的不符,但却轻俗易懂,甚至形容得更为贴切。
谢承泽摸了摸鼻子,“算是吧。”
他家里,最多的便是那种有关地质和建筑的书。
他想,他父母在国外干的工作,应该是与这些有关,只是每每他问起,父母都会搪塞过去,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古老点点头,不再言语,低头继续画图,苏清河则在一旁协助和学习。
谢承泽一时闲了下来,又开始嚼炸糕,吃得有些腻了,小手便不由摸向了坐垫旁的食盒。
不知道清河这次做了什么……
手刚碰上,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比他更快地提起食盒,放到了书案上,“大当家,二当家,古老画图还要些时候,不若尝尝苏公子做的糕点,甚是好吃。”
“哦?”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