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些往事,沈老爷子不由得有些哽咽。
逝者如斯,却又叫人难忘。
他看着手里的玉镯,仿佛隔着老物件,看见了自己的发妻。
沈老爷子将玉镯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递到了裴亦楚面前。
“可惜,她们都不在了,所以今天我代她们交给你。”
沈老爷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裴亦楚望着眼前的玉镯,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两人的婚姻本就是欺骗,可眼前的老爷子却动了真情实感。
她将玉镯推了回去,面露为难。
“爷爷,这个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对裴亦楚来说不仅是个传家宝,更是份责任。
这个玉镯就像是个纽带,将她和沈家绑在一起。
可能再也分不开了。
她贪恋家的温暖,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裴亦楚长叹了口气,也红了眼眶。
沈薄妄注意到身边人的反应,抬手抚上她的后背。
他轻拍着裴亦楚,像是安慰。
“收下吧,既然结婚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儿媳妇。”
沈薄妄接过那个手镯,抬起裴亦楚的手,稳稳的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两人之间距离靠近,沈薄妄压低声音。
“别让爷爷看出不对劲。”
裴亦楚回过神来,她现在确实有些反常。
看着挂在腕间的玉镯,裴亦楚心里有暖意,但更多的还是酸涩。
带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觉得做贼心虚。
“最重要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完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沈老爷子摆了摆手,目送着两人上车。
裴亦楚摇下车窗,挥手和老爷子道别。
看着的形单影直站在门口,裴亦楚顿时有些心疼他。
“您快回去吧,我下次再来看您。”
鬼使神差的,裴亦楚留下这么一句话。
沈老爷子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答应下来。
“好好,爷爷等你。”
沈薄妄脚下轻点油门,车子疾驰而出。
车窗外是繁华都市,车水马龙,车内却陷入寂静。
裴亦楚盯着手上的玉镯,红唇微张。
“我还是把玉镯还给你吧,这东西太贵重了,我怕照顾不好。”
这毕竟是沈家的传家宝,要是磕了碰了,她恐怕赔不起。
而且玉镯对于沈老爷子来说,更像是种寄托。
裴亦楚不愿看他伤心。
她抬手,覆上腕间的玉镯。
还没等用力,手腕就被沈薄妄攥住了。
“我们沈家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车窗外灯光明明暗暗。
沈薄妄大半张脸都藏匿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裴亦楚怔愣一瞬,努力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抬眼看向满脸得意的沈薄妄。
“你的意思是咱们俩不能离婚了?”
沈薄妄抿唇不语,嘴角微微上扬。
裴亦楚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能自己生闷气。
“你少来,咱们俩就是各取所需,你可千万别动真感情。”
裴亦楚的话中带着冷漠,如刺骨的寒风,降低了车内的温度。
沈薄妄下颌线紧紧绷着,眼里没了方才的笑意。
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裴亦楚观察着他的神色,心脏却咚咚跳个不停。
像是在里面藏了只小鹿,此时正叫嚣着要出去。
裴亦楚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转头偏向窗外,看着外面繁华的夜景。
回到家,裴亦楚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无论是沈薄妄的身世,还是沈老爷子的慈爱。
对她来说都像是大梦一场。
她很担心,到最后梦醒了,留给她的只剩下怀念。
还没等她想明白,电话铃声刺耳响起。
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拧起。
“什么事?”
裴亦楚接起电话,先发制人,态度不佳。
电话那头,裴父像是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安静了一瞬。
“我打电话来告诉你,千万别忘了明天我们约定的时间。”
裴父语气不急不缓,心里却早已按耐不住。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裴亦楚过来自投罗网。
裴亦楚眸色渐渐暗下去,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冷的可怕。
从母亲过世到现在,裴父只想着如何霸占遗产。
而今却一反常态,催促着自己赶紧回去,其中必定有诈。
裴亦楚口头答应下来。
她给经理打个电话,特意将明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隔天,裴亦楚准时准点到达裴家门口。
“哟,你还知道回这个家呀。”
裴暖暖瞥了眼站在门口的裴亦楚,不痛不痒的开口。
裴亦楚脸上画了精致的淡妆,背脊挺得笔直。
眼中带着几分寒意,只看过去就让裴暖暖闭上了嘴。
“得意什么,到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