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次韩冬是被痛昏过去的,所以没多久就醒过来了,等睁眼之后,大夫正搭着他的脉。
韩冬先是心有余悸的看了文楚嫣一眼,见她站在床尾,暂时没有要扑过来的意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这口气刚放下来,就听见苗江缓声道:“夫人,将军脉象平稳并无异常,具体情况还得等封军医来看,毕竟是他一直在为将军看诊。”
夫人?什么夫人?她是谁的夫人?韩冬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文楚嫣,文楚嫣却只当没有看见,声音轻柔带着些许的无奈道:“将军醒来的第一时间我就派人去请封军医了,但是没能请来。”
封军医?是芸芸吗?为什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却不守在他的跟前?
不等韩冬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文楚嫣摆了摆手,示意苗江先退下去,然后温婉的坐在床榻边。她的脸颊微红,再加上刚才哭红的眼尾,使她本就倾城的容颜更添了三分娇媚。
“将军刚醒,还不知道吧,我们已经成亲了。”她轻轻的握住韩冬的手,潋滟的凤眸中泛着羞涩,“我是你的妻子。”
韩冬怔愣在原地,微微睁大的眼中带着明晃晃的不解:“你是谁?”他知晓自己渝文霜有婚约,可文霜并不长这样。
文楚嫣抿唇,垂眸一笑,“我是文楚嫣,文霜的姐姐。”
许是刚醒的缘故,韩冬的脑子有些迟钝,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却发现双手麻木的根本就没有半分力气。
但他只以为是刚醒的正常反应,压根儿顾不得在意这点儿小异常。视线偏移,落在下面神色激动的管家身上,声音沙哑,却掩饰不住的语气中的阴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家没敢当着文楚嫣的面儿说的太直白,只得垂着头,小声但条理清晰的回答:“将军,夫人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当年老爷与文丞相大人定下婚约,前些日子婚期将至,您您重伤卧床,文二小姐被批命格不宜早嫁,否则恐伤枕边之人。老爷不在京中,丞相大人无法,便将二小姐改为了夫人。”
听完这番话,屋里便安静了下来,韩冬的脸色变化并不大。但文楚嫣就坐在他旁边,自是清楚的看见,他脖颈处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此时的韩冬还只是恼怒于文崇擅自更换他正妻之位的人选,等他知晓了文楚嫣的来历之后,以他那心比天高的性子,必然更加厌恶愤懑。
思及此,文楚嫣垂下眉眼,只当不知,声音轻柔,带着歉意:“我知临时换亲,欺骗了将军,但当时确实是无奈之举,妹妹命格有冲,将军是为了景国和百姓才受此重伤,若真被妹妹命格所伤,那便是万死难辞其咎,父亲无法,这才让我嫁来。”
说着,她顿了顿,似是委屈的小声道:“如果将军嫌我,我可以不出现在将军的面前,只求将军给我个体面。”
韩冬闭了闭眼,片刻后才安慰道:“怎会?你既已嫁于我,便是我的妻子。”他忍着麻木发胀的手,艰难的握住文楚嫣,那双锋利的眉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情,“别怕。”
文楚嫣在心里冷笑,面上则是一副感动又喜悦的模样,任由韩冬握着她的手,自己则别过脸去,用锦帕擦拭着泛红的双眼。
见韩冬没有说什么,管家稍稍松了一口气。当日丞相换亲于将军府而言,确实是侮辱性极大,但那时的韩家没有主事之人,文崇又是丞相,韩家只能接受。
如今韩冬醒来,可木已成舟,若他无法接受的话,唯有与丞相府闹翻这一个结果。
毕竟文楚嫣是在重亲贵的见证下被韩家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的,礼都成了,现在又不愿意了,没有这样的道理。
好在韩冬并无不满,欣然接受了文楚嫣。
但其实管家不知道的是,韩冬没说什么并非是接受了文楚嫣,而是他知道,即便如今再闹也于事无补,甚至是得不偿失。
与其这样,不如按下不表,等以后再寻机会。
韩冬不是一个性格鲁莽之辈,相反他阴险狡诈,笑里藏刀还睚眦必报,已然将丞相府所给他的屈辱尽数咽下,等来日十倍讨还!
而文楚嫣作为前世韩冬的妻子,更是备受韩冬算计的人,可要比管家更加的了解他。心知估计此刻韩冬怄的心头血都要吐出来了,却只能强忍愤懑。
垂眸看了一眼韩冬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手在无意识的颤抖,文楚嫣用锦帕压了压微扬的嘴角,柔声继续给韩冬上眼药,“对了将军,你能恢复的这般好,全靠封军医的功劳,这段时间不仅将你照顾的细致入微,伤势治疗也都是她亲力亲为。等将军好后,可要一定答谢她。”
韩冬压下心头的郁结之气,闻言挤出些许笑意,点点头:“她与我情同手足,是最信任之人,自然一心为我。”
文楚嫣认同的点了点头。
韩冬顿了顿继续问道:“不过怎么没见到她?”
文楚嫣没给封芸芸告状的机会,柔声解释道:“将军一直未醒,府上只有我一个妇人。我虽知晓封军医对将军一心一意,但到底男女有别,我总不好留他在府上过夜,所以正常封军医一般都是白日里在。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仅没来,我让人去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