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袁隐的院子三天都没一个人,吃的都是袁隐去厨房端过来,两个人胡闹了三天,真是满足得不能再满足。
第四天两个人大摇大摆去跟家里人见面,大夫人也不是要小辈晨昏定省的严苛长辈,一起吃一顿早饭,说说话就行。
吃完早饭,袁隐说今天要去各铺子看账,使了个眼色,向衡颠颠跟着上了马车,袁隐对着老两口憨憨一笑,堵得老两口一阵无语失笑,总算看到儿子的活气了,随他去吧,新婚夫妇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要怎样就怎样。
袁隐日日出门工作都带着自家夫人,一开始几天向衡还花时间捯饬,打扮得美美的,坚持了七八天,熬不住了,还是换成了男装,对着袁隐好一顿讨饶,狡辩女装如何如何不方便,化作男装要跟着夫君如何如何大杀四方,横扫霞城,袁隐说不过随便你吧,泼皮无赖。
袁老夫人是见过向衡男装的,毕竟那么多活动都是老两口暗地里促成的,自然是去偷偷见过,男装有什么不好,打马球谁也打不过我儿媳妇!
向衡担心老夫人会说男装不像话,妇德什么,胆战心惊坐着吃早饭,老两口除了一阵无语以外并没有什么表示,向衡对着老两口憨憨一笑,这个是跟袁隐学的,这种憨憨的笑能摆平老两口。
让袁老夫人特别满意的就是向衡的饭量,一般他们早晚是在家里吃,中午在铺子里或者庄子上吃,向衡看着是个姑娘,那饭量一点不比自家儿子小,早饭老两口只能吃十个饺子,儿子和儿媳妇都要吃三十个,晚饭老两口一碗米饭,蔬菜荤菜吃一点就饱了,向衡一人能吃掉一只鸡,两碗米饭,最后菜盘里还剩点什么,都是她包圆,一顿饭结束盘子里没有一个剩菜的。
老夫人对儿媳妇的概念还是停留在侄女那种柔柔弱弱,乖乖巧巧的印象上,一小碗米饭,两口汤,一个鸡腿,一碗蔬菜,就饱了,早饭么一碗小米粥一个馒头就够了,饺子没超过八个的,这下看到这个肚子通海的儿媳妇,老夫人一边默默震惊一边暗暗欣喜,是个康健的好孩子,能陪我儿子走到白头就好了,别半路丢下我儿子。
渐渐儿子儿媳在饭桌上开始谈论家里铺子里的事,进货出货,账本记录,两个人有来有往,以前是听申申娘夸过这个姑娘一手好字,能看书能写文章,她家两个弟弟就是受她影响开窍读的书,只以为是姑娘的柳絮之才,没成想对店铺经营也很在行,竟然能帮儿子打理铺子,有一日下雨,儿子被困在庄子上一时回不来,正好来了一船货堆在码头,就是这个儿媳妇领着人把一船货安全搬到铺子里,又是记账,又是扛大包,一点没耽误,最后还坐着马车去庄子上把儿子给接回家吃晚饭。
老爷夫人自然是喜不自胜,儿子是个有福气的。
一个月后小两口回门,老夫人准备了满满一车礼让二人带回去,向衡看着山一般的礼品,这也太夸张了吧,至于吗,回门而已,还不是亲爹妈,是舅父母。
袁隐一把把自家夫人拉进马车,“快点,舅父舅母要等得着急了。”
向衡笑呵呵进马车,“夫君,婆母准备了这么多礼品,是你的意思吗?”
袁隐毫不在意,“啊?没有,母亲准备的,我没顾上,母亲说让我别操心,她都弄好了,我没管这事。”
向衡:“啊哈,这么说婆母很喜欢我啊!”
袁隐整好了衣衫才有空接话:“是,都喜欢你,谁不喜欢你啊,你这么美味可口!”
向衡瞪眼。
袁隐笑笑:“还记得这辆马车吗?”
向衡挥挥拳头,再说我就捶你!
袁隐眉目舒展,“过几天罗家荷花会,带你去看看。”
向衡稳稳呼吸,终于有罗家的消息了,之前也有几场别家的聚会,向衡都以新婚为由拒绝了,抓心挠肝只想去罗家,又不好太刻意,毕竟袁隐是知道向衡底细的,不想让袁隐误会她嫁给他是另有所图,尽管是真的另有所图。
向衡:“是十姑娘请我的吗?”
袁隐:“还没发请帖呢,我知道她家每年六月里都有荷花会,其实小荷才露尖尖角,也没什么看头。”
向衡按捺住,装作漫不经心问:“没什么看头,你要去?”
袁隐:“我是觉得你想去。”
向衡看了一眼袁隐,并没有说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去的?
“别装了好吗,让十小姐嫁给北王五公子的想法还是你提的,你不要去给十小姐洗脑吗?”
向衡张张嘴,“你可真是我亲夫君!”
袁隐:“向衡,我跟你不藏着掖着,我知道你为什么着急跟着我去铺子,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分担,让我有足够时间去跟罗家做事,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你这段时间做下来,可行,家里铺子以后我可以托给你,你可以帮我打理,还能替我打掩护。但是那批货今年必须运走,放着太危险,而且时机不容错过,好不容易囤积的黑沙。”
向衡心头狂跳:“袁,袁隐,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是为什么?罗家大公子是幼年经历,我也是家族变故,我们都有这个心思的动机,你从小家境富裕,你怎么会有这个心思?”
袁隐:“我是被大公子带的。”说完这话,袁隐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