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吹的糖人和一个桃子糖俘获了小粉团子的心,亲亲热热坐在人家腿上撒娇,说学堂夫子如何如何好,毛笔字写得如何如何好,小叶子奶娘做的肉饼如何如何好吃。
罗九内心一片苦涩,分开五年,物是人非,好难过,可是还要假笑,江书明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一直沉默吃饭,你眼睛里只有这个孩子,你都不看我一眼。
晚上江书明把孩子托给嬷嬷,江书明细细给罗九看了身体,翻来覆去看,又跟嬷嬷问了罗九平常的饮食,不同气候身体的变化。
江书明:“阿九,你现在身体不太好,你知道吧?”
罗九:“嗯,母亲说天暖和点带我去京里找御医看看。”
江书明拘谨笑笑:“也好。”
“你不打算给我看吗?”
“你信我吗?”
“我何时疑过你?”
江书明不再言语,低头写药方,每个药材连产地、年份都备注清楚,递给小厮还加了一句:“药拿过来,我来煎。”
小厮领命而去。
罗九心里一暖,“晚上跟我睡。”
江书明飞快看了一眼罗九:“馨馨习惯了跟我睡。”
罗九不依不饶:“你把她哄睡了再来跟我睡。”
江书明脸上一阵尴尬,低低嗯了一声“好”。
罗九脸上浮上巨大的喜悦,过去的事情我总能问明白,现在找到了你,我就不怕你再跑了,你有个女儿更好,直接做我人质,你能跑,你女儿也能跑吗!
江书明拿到药,每一个药材都细细咀嚼确定药的产地没错,年份没错,又去煎药,瘸着腿也不假手他人。
“今天的药只是引子,药引子要喝五天,把体内淤积的药毒给勾出来,才能排,药是好药,不对症的药就是毒药,五天后你就会开始发热,最起码要高热五天,这五天最难熬,低热也要五天,最起码要半个月,后面就是慢慢调养,细细养着,也要三年才能养回来,才能养回到五年前的身体。”
“好,都听你的。”
当晚罗九洗漱干净上床等着江书明,江书明腿不方便,洗漱也慢很多,等到江书明上床,罗九已经眼皮睁不开,“阿江,我本来想跟你晚上好好说说话,可是我好困啊,以前都没这么早睡的,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江书明进被窝,握着罗九的手,都不敢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好,睡吧,明天说。”
罗九迷糊中嗯了一声,很快就陷入了睡眠,直到听到绵长的呼吸江书明才敢转头看人,欣喜,自责,悔恨,心疼,一起涌上心头。
第二天一早,顾夫人就到了罗九的院子里,坐着等,让丫鬟婆子都别做声,等他们睡醒了再说,这一等,就是日上三竿,顾夫人心里着急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这两个年轻人血气方刚,不会一晚上都乱来吧,九儿身体可折腾不起啊,要不是去年菊花会的事,早就带他去京里找御医了,好几个老大夫都说九儿身体差得很,这孩子犟,就是不肯换方子吃,看着他的身体一天天垮下去,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别折进去,顾老夫人唯一的心病就是这个九儿。
昨天听下人说失踪了五年的小江大夫找回来了,是袁家大公子送回来的,当即就要来看人,硬是被嬷嬷拦住,说是那两个小孩还在闹别扭,气氛不对付,顾老夫人只好按住,又听说那个小江大夫还有个女儿,顾老夫人两眼一黑,这不是要九儿的命嘛,最后听说小江大夫晚上是跟九公子一起睡的,没分房,小女儿是嬷嬷带着睡的,顾老夫人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无论如何坐不住,要过来看看这俩孩子,操心。
这一等就到了日上三竿,才听到卧室里传来起床洗漱的声音,顾老夫人以前都是直接进儿子房间,现在儿媳妇回来了,只能继续等。等着二人洗漱好了,顾老夫人的嬷嬷才进去传话说老夫人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