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忧心就是忧心这一点,我们不过小门小户,跟他们罗家这种高门大户都没交集,突然收到这份请帖,为娘心里着实忐忑。”
赵氏又拉着向衡的手语重心长说:“好孩子你放心,我与你舅舅也商量过,你年龄也到婚配的年纪,该托人给你相看人家,你舅舅只是霞城小户人家,我们没有拿你这个女儿去攀高枝的念头,我们只是想给你找个稳妥的人家,跟我们家一样不愁吃穿就行。”
向衡感受到了来自父辈的关爱,心中一暖,小声应了一句:“但凭舅母做主。”
赵氏看着向衡乖巧懂事的样子很是欣慰,这个孩子不是亲生,不过是丈夫表姐的孩子,且十几年没有来往,从天而降的一个孤儿,作为舅母还真是不好拿捏分寸,不知道这孩子心性如何,舅父舅母的安排她是否会有异想,有心给她谈个小门户子弟,又怕被她说不给她打算,用小户人家打发她,给她谈个门第高的吧,又怕被孩子说到底不是亲生拿我去换资源,给你两个儿子铺路。
今日第一次提到这个婚姻话题,衡儿表现出来的是听话懂事,倒让赵氏松了一口气,我把你当女儿,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离菊花会还有半个月,焦虑的赵夫人特意请了个嬷嬷来给自家三个孩子上规矩,就怕去了罗家行为不得体,被人看笑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管教嬷嬷对赵氏多次表示表小姐一点就透,一说就记住,闺阁礼仪样样出挑,比起京城的小姐也不差。
落水姑娘顶着向衡的身份在郑家生活了十几天,慢慢已经适应,走南闯北走到哪都容易适应,当初一时贪念留在郑家目前看来还不错。
赏花会前一天裁缝总算把向小姐的衣服赶制出来,淡绿的料子镶白边的兔毛,衬得向小姐娇艳又挺拔,向小姐本来就一股子英气,赵夫人怎么看怎么满意,满眼都是慈爱。
“能赶出一身衣裳也是好的,其他冬天的袄子慢慢做,不着急,搭配什么首饰呢?张嬷嬷,去把那个赤金项圈拿过来。”
赵氏用的是兰花熏香,一阵一阵窜进向衡鼻子里,记忆里母亲也喜欢用这个香料,就听到赵氏不高兴说:“金项圈不配绿色衣服,不好看,像个暴发户,嬷嬷你去换个银锁来试试。”
一条工艺繁复的银锁项圈在一阵兰花香里套上了向衡的脖子,赵氏还是不满意,“银色倒是配这件绿色的衣服,可是那个场合,银器会不会不够档次,让人小看了去。嬷嬷,你去把陪嫁箱子里那个金镶玉项圈拿来。”
又是一阵兰花味,赵氏笑眯眯给向衡套上了金镶玉的项圈,这下满意了,“好看,这下配了。”
张嬷嬷笑着说:“我看箱子里还有两根红玛瑙的簪子,红玛瑙戴在头上,点睛之笔,夫人你试试。”
郑夫人:“你不说我都忘了,是啊,还有两支玛瑙簪子呢,还是我做姑娘那会戴的,上了年纪就不戴这些红红艳艳的首饰了,给衡儿正好,又不张扬,又衬年轻。”
张嬷嬷:“夫人说的是,明天的场合,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少爷,我们既不能张扬,又不能让人看不起,头饰内敛亮眼就行,复杂了反而要被人说。”
赵氏点头,“说的对,明天就用这两根簪子给衡儿梳头,简单大方,搞不好明天还有其他活动,头饰复杂了,影响活动,我看衡儿是个洒脱性子,拘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