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多照片？”宋念慈背对着沈聿安，声音有点哽咽。
“我收集的，在你家的时候就开始收集，走的时候翻拍的。奶奶说你小时候很乖，是个报恩宝宝，也不爱哭，自己都能玩半天，还给我看了你八个月时候的照片。奶乎乎的是不是很可爱？”沈聿安指着墙上一个大幅照片，宋念慈眯着眼看着，她都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照片，这么看原来自己五官轮廓在小时候就已经定型了。
绳子上晃动着打雪仗的照片，宋念慈一身红色羽绒服在雪地里特别耀眼。沈聿安跟宋念慈现在雪人两边兴高采烈堆着雪，手套都掉了一只，远处是林兆辉模糊的身影。宋念慈松开夹子，把照片拿下来，仔细端详着，逝去的记忆从深处涌来，漾在宋念慈微笑的嘴角。
再往里是宋念慈刚上大学报到的照片，跟在宋波后面，一脸兴奋。还有军训的照片，晒得黑黑的，没心没肺的笑着露出大白牙。宋念慈被自己这副鬼样子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宋念慈去上课的照片，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在阳光下飞舞着。在自习室睡着的照片，打排球的，参加辩论会的，餐厅吃饭的，逛街的…很多宋念慈都不知道的场景和画面，但似乎串成了一条清晰的链条。宋念慈快速把所有照片都看了一遍，手有点抖。
“为什么要这样？”宋念慈没有回头，泪水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到地板上。
“因为想你，离开家以后就很想你。那边的别墅很大，房间很大很大空旷，我害怕，害怕黑，害怕寂寞，每天晚上都失眠，都要看着你的照片，你的视频入睡。所以我百般哀求陆威，转学到这里，就是要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念慈，你可能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你的围巾，这条围巾一直陪伴着我。那上面有你的味道，只有闻着这个味道，我才能安心，入睡。”沈聿安上前一步，紧挨着宋念慈，宋念慈似乎听到了他心脏咚咚的跳动声。
“你报道那天我就来了，怕被你发现，怕打扰你，那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跑到学校来看你，看着你好好吃饭，交朋友，参加社团，像个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又像鼓足了帆的船，那么有活力有力量，所以我决定留下来陪你。”沈聿安手落下来，握住了宋念慈的胳膊，宋念慈怔了一下，挣扎着要推开。
“就一分钟，念慈就一分钟，求你了。”沈聿安双手向前，紧紧圈住宋念慈，下颌放在宋念慈的肩膀上，胸部紧紧贴着宋念慈的背部，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呼吸，她的味道。
“我本来也想就这样静静看着你，远远看着你就好，我怕太近会吓到你。可是你谈恋爱了，叶怀明可以拉你的手，可以摸你的脸，可以跟你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逛街，可以跟你做那么多事情，又那么亲近。我嫉妒的要发疯，真的，念慈，我要疯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你被别的男人抢走，你是我的，你等等我好不好？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比你晚出生，为什么比你小四岁，要是我跟你同龄或者比你大就好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追求你。念慈，你不要复合，不要找叶怀明，你等等我好不好！”沈聿安在宋念慈耳边呢喃着，哀求着，哽咽着，手上的力量不断加重，似乎要把宋念慈埋进他的身体里。
“沈聿安你先放开我，我快喘不动气了。”宋念慈用力拍打着沈聿安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健身的缘故，他的肌肉好硬，宋念慈的手都被拍疼了。
沈聿安终于放开宋念慈，两个人就跟打了一场仗一样，呼吸紊乱，心跳加速，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沈聿安，你还小，可能还分不清喜欢和依恋。就像那条围巾一样，你只是怀念，依赖，可能是对你母亲的投射，就像我喜欢戴着我妈妈的项链一样，是一种心理安慰。嗯，我能理解你，理解你。”宋念慈努力平复着心情，用尽自己所有的词汇，试图梳理理解，说服自己和沈聿安。
“念慈，什么样的感情我比你清楚，我知道你接受需要时间，我给你时间。但是你不要逃避，不要搬走。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等着我。”沈聿安一把搂过宋念慈，目光直视，眼神炽热，黑色眸子里有痛楚，有哀求，有不甘，宋念慈不敢直视，怕自己沉溺在这悲伤的河流中。沈聿安的呼吸热热的喷在宋念慈的脸上，她明显觉得体温升高，脸烫的厉害。
沈聿安的脸越来越近，宋念慈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喉结的滚动，心脏的节拍。他身上有股冷杉香气，淡淡的却沁人心脾，宋念慈有点意乱神迷，头晕晕的，好像在一个悬浮的气球上空。
沈聿安的唇凑上来，宋念慈好像闻到他嘴里的可乐味道，甜甜的香气。“不行，不能这样。”宋念慈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让自己清醒过来，推开沈聿安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小声抽泣着。
沈聿安在门口，抬起手想敲门，听着里面的哭声，又放下，静静的站在外面。“念慈，你不要哭，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晚点再告诉你，18岁以后再跟你告白。我原本是这么计划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时冲动就让你看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压力。你要是不想辅导我作业，就只回来住就好。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周末回来也好，只要我能经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