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车队继续朝着南城郊外前进着。
“殿下,您刚才教我们所唱的歌,打靶归来是什么意思?”
驱赶着牛车的军卒,满是恭敬的朝坐在自己旁边的齐王问询。
楚天麒笑着说道:“打靶指的是射击训练,它属于火铳兵的日常训练。”
闻听此言,周围的军卒纷纷扭头望过来,一个个都竖起耳朵来倾听。
作为亲卫军的军卒,已经训练了一个月,日常训练练习过竹矛、竹棍,甚至偶尔也用过刀剑,唯独这火铳闻所未闻。
“殿下,这火铳兵是什么?”
楚天麒当即挥手将跟在不远处的王烈召来,问询道:“王烈你是老卒,更出自大楚禁军卫,可知晓火铳?”
这个世界的大楚,与明末有些似是而非,楚天麒一时间也不知晓有没有火铳兵。
另一个时空的明朝,是有火铳兵的。
原来的齐王,就是个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废物皇子,对国家大事根本不关心,以至于连大楚有没有火铳都完全不知晓。
“回禀殿下,卑职知晓火铳,禁军卫的神机营便是朝廷专设的火铳兵。”
“只是……据卑职所知,如今的神机营早已大不如前,火铳老旧,时常炸膛,听说铸造火铳的军器局失传了很多铸造技术……”
楚天麒点了点头,对此早已心中了然。
若是大楚的火器部队依然强盛,想来以火器的犀利,对付骑兵也不至于毫无胜算。
元昊三年讨伐西凉,元昊十三年征北莽,也不至于一败涂地,溃败千里!
“王烈,当年大楚国力强盛时期,神机营的火器部队战斗力如何?”
在楚天麒的提问下,王烈陷入了回忆中,因为年代已久,对他来说也只是传说而已。
“据传神机营的火铳兵,乃是成祖时期设立的,乃是南征交趾时获得火器。当年北逐蒙古铁骑于大漠草原深处,这神机营的火铳兵便曾大发神威。”
王烈摇头叹息道:“只是没想到天下承平已久,大楚初期威震天下的禁军卫三大营已经糜烂至此,神机营很多军卒如今连火铳都不会打……”
楚天麒摆了摆手,让他无需继续说下去了,环顾四周说道:“各位亲卫军兄弟,王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正常的火铳兵凭借火器的犀利是能对付北方草原大漠骑兵的。”
“而本王恰巧知晓火铳的锻造法门,今后当推动工业发展,锻造出火铳,重建神机营的威势。”
“咱们亲卫军要抵挡北莽铁骑,不是让大家用血肉之躯白白牺牲,而是当真有底气,有倚仗……”
楚天麒的话让军卒们心绪激动,轰然应好!
王烈最为激动,他在京城听说过神机营火铳兵的威风,心里暗道如果齐王殿下真能效仿成祖,打造火铳兵,或许真有可能抵挡住兵锋正盛,无人可挡的北莽铁骑。
亲卫军在南城郊外最大的军营驻地,当属巨石岭军营。
如今的巨石岭军营,相比上次齐王视察时,又经过了扩建,宽敞了不少,正好充当本次亲卫军八千新兵大考核。
前往巨石岭军营,需要经过罗家屯,而这是个岔路口,可通往齐郡六县之一的青川县。
罗家屯村口,齐王的车队停了下来,稍作歇息。
分别在即,长史方大同率领三十名精锐军卒,转道前往青川县,调查齐王府办事小吏、侍卫失联一事。
“殿下,卑职青川县之行,您可还有吩咐?”临别在即,方大同弯腰躬身行楚天麒辞行。
楚天麒颔首道:“豪族王家盘踞青川县数十年,必然爪牙众多,树大根深,你此行切忌不可与王家硬碰硬,以免深陷困境。”
“你打探清楚后,若是能将人搭救出来最好,若事不可违,便赶回来咱们共商妥善之策。”
齐王这是担心自己遭到豪族王家的暗算与陷害呢。
方大同道了一声谢,随即翻身上驴背,领着三十名精壮军卒走了另外一条道路,直奔青川县而去。
目送方大同等人离去,楚天麒返回村口众将士休息之地。
罗家屯留守在村的年长百姓,没有去田里劳作,得知齐王府的车队到来,而且齐王殿下王驾亲临,顿时整个村子都惊动了。
白发的老翁与老妪,携带幼儿,带着自家种的瓜果茶水,热情的涌过来犒劳将士们。
军卒们带足了干粮与水囊,干粮有炒饼,腌肉干等,算是相当不错了。
架不住百姓的一片热情与好心,还是让一部分军卒象征性的收取了些百姓的犒劳品,毕竟军民鱼水情嘛。
军卒们日常训练之余,还要上政治思想课,像百姓子弟兵,军民一家亲,不得索取百姓分毫……等观点,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一名军卒的脑海中。
罗家屯的百姓们,看到亲卫军各个都有礼貌,对百姓尊敬有加,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呼齐王殿下练的好兵。
齐州城被豪族掌控已经有数十年之久,大家深受豪族爪牙—府兵的欺压、逼迫,对府兵的痛恨,等同于每年秋收时前来劫掠扫荡的北莽铁骑。
楚天麒会见了罗家屯的一众百姓,好不容易方才抽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