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郊外,孙家邬堡。
正厅里,孙家二爷孙满正在听着孙家探子汇报消息。
自从郡守孙满丢掉齐州城的掌控权后,心有不甘,接连发动针对齐王府的阴谋诡计,其中包括刺杀王府长史方大同,对齐王下毒……
孙满的阴谋被一一挫败,然而齐王府却顾念大局,未曾真正翻脸,只是小小的惩戒了一番便主动息事宁人了。
(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亲卫军还没有形成战斗力,不敌孙家豢养十几年,精心培养的私兵,只能暂时息事宁人。)
但是孙满却做贼心虚,不敢住在城内孙家大宅,毕竟如今的齐州城被齐王府牢牢掌控在手里,干脆搬到北城郊外的孙家邬堡,遥控操纵城内的孙家生意。
露着谄媚笑容的心腹手下,突然上前一步,凑到孙满身边小声禀告。
“二爷,照顾辉少爷的婢女向我汇报,辉少爷如今躺在病床上,整天咬牙切齿的发誓要弄死秋少爷。”
“昨天主母大人前去看望辉少爷,叮嘱辉少爷安心养伤,至于弄死秋少爷这件事由她来安排……”
孙满闻言顿时满面怒容,一巴掌重重拍在桌面上,“这个恶妇,简直无法无天,我岂能让她如愿。”
“少秋外出还没有回来吗?”
“老李,你带人亲自跑一趟,务必把孙少秋赶紧带回来,免得遭了那恶妇的毒手。”
名唤老李的心腹手下,面色一正,躬身应道:“二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孙满面目凝重,自斟自饮,喝的是孙家自产的青州酿。
以前,青州酿是孙满最爱喝的酒水,然而自从喝过齐王府酿造的白酒,便感觉自家酿造的酒水酸涩无比,跟老陈醋似的。
青州酿跟齐王府的白酒,天差地别,无论是酒香,还是后劲,以及口感,各方面都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二爷,您让我打探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满头银发的孙宅管家,火急火燎的进入正厅。
此人手里管控着孙家大部分探子,虽然年老了,但却心思缜密,负责为孙家刺探各方信息,深得孙家两兄弟的信任。
“齐王府跟多家豪族大肆收购生铁块,以及采购了很多煤炭、木炭,明面上是要给南城郊外的百姓打造各种铁制耕具,实际上是想要秘密锻造刀剑盔甲,以此来武装刚组建的亲卫军。”
满头银发的老管家冷声道:“老奴派人查探过了王府开设在南城区的耕具铸造作坊,这间作坊接收的生铁块以及煤炭,其数量跟齐王府大肆采购的庞大数目完全对不上。”
听到这里,自斟自饮的孙满目光陡然冷冽几分,“什么意思,齐王府还秘密建造了第二间锻造作坊,用来打造兵器盔甲不成?”
“二爷料事如神,探子发现齐王府大肆收购的生铁块以及煤炭、木炭,几乎一大半都运往了东城郊外青凌河边的码头附近。”
老管家不敢卖关子,赶紧说道:“齐王府不是在码头上游的瀑布旁边大肆圈地,修筑高围墙,大兴土木,在秘密捣鼓什么吗?”
“根据老奴推测,里面极有可能修建了一座锻造兵器盔甲的锻造作坊……”
楚天麒摆手打断,不屑的嗤道:“锻造统一制式的兵器盔甲,需要技艺精湛的工匠,需要一座运作多年的锻造作坊,整套锻造产业线上上下下没有上百号人,根本支撑不起来。”
“就齐王府招募的那十几个各类型工匠,外加一帮学徒工,全是各家豪族舍弃不要的人,技艺拙劣粗糙的很,平日最多也就干干修修补补的杂活。”
“就那三脚猫把戏似的锻造技艺,能支撑起一家铸造耕具、农具的小作坊,就已经万幸大吉了。”
“还妄想锻造统一制式合格的兵器盔甲,不如多喝点酒,白日做大梦吧!”
满头银发的老管家,对此点头表示认可,“二爷说的是,老奴这是越老越胆小了。”
孙满给老管家也倒了一杯青州酿,伸手示意道:“孙老,喝杯酒暖暖身子,你这不是胆小,只是有些谨慎过头了。”
在军队战斗力方面,方才是孙满信心满满,对齐王府不屑一顾的真正底气。
孙家数座邬堡秘密豢养了数千精壮私军,培养了十几年,拥有强大的战斗力,而齐王府仓促招募的八千亲卫军,其实就是一通手执竹矛竹棍的农兵,两者的战斗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老管家喝了一杯酒,略微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齐王府最近在城内搞了个三大学堂,一个叫启蒙学堂,一个叫军事学堂,一个叫医学堂。”
“这启蒙学堂,没什么可说的,这军事学堂据说是培训潜力军官的,只是这训练法子有些奇怪,每天早晨排着队,喊着口号跑步穿城而过。”
“还有这医学堂,西城区有名的章太医不知怎么投靠了齐王府,目前这医学堂就是章老匹夫在主持。”
“这些天,齐王小子跟章太医据说给一个难产三天三夜的产妇,开膛破肚做什么剖腹取子术,还给做成功了,说是母子平安,被开刀的妇人已经能下病床行走了。”
孙满冷哼道:“蛊惑百姓的把戏而已,定是方大同这穷酸秀才撺掇齐王小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