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火急!
楚天麒深吸一口气,卢玉才的心理已经处于随时崩溃的边缘,不过还得小心应对,避免对方狗急跳墙。
“卢玉才,去年本王就藩离京之时,你穷困潦倒的跪在本王车驾前,哀求本王出手救治你的瞎眼老娘。”
“自来到齐州城后,本王对你信赖有加,任命你为王府长史,然而你却下毒囚禁本王,你就是如此报恩嘛?”
“读书人讲究忠孝节义,你卢玉才枉称读书人!”
卢玉才面部抽搐,如果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天下读书人都将唾弃自己了吧。
楚天麒摇头叹道:“不忠也就算了还不孝,你连累瞎眼的老娘,她已经那么衰老虚弱了,又疾病缠身,还能陪着你亡命天涯吗?”
“亦或者说,你打算独自一走了之,让瞎眼的老娘替你上断头台!”
楚天麒最后这两句话,犹如诛心之箭,当场让卢玉才心胆俱震,情绪崩溃。
“是我贪心作祟,是我思虑不周,是我致使母亲深陷绝境……”
“我,我不配当人子!”
卢玉才面露痛苦之色,涕泪直下,但却依然紧紧攥着滴血的匕首。
楚天麒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心理攻势奏效了,这个卢玉才是个毒士,但绝对是个极其孝顺的人,瞎眼的老娘就是他的软肋。
楚天麒目光如炬,盯着卢玉才沉声喝道:“抛下匕首,跪地投降,本王用皇室的名誉起誓,可以保证不伤害你的瞎眼老娘。”
“罢罢罢,只要能不连累俺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卢玉才抛下匕首,跪在地上仰天长叹,满脸的无奈与不甘心。
看到卢玉才抛下匕首,玉儿眼中的惊慌慢慢褪去,很是惊奇的望向性情大变的齐王。
“殿下横征暴敛,纵情酒色享乐,无视百姓子民饥贫饿死,相比之下,卑职下毒软禁殿下图谋银子而已,又算不得上什么大错?”
卢玉才似乎还很不服气,站起来也不跪了,索性摆烂,任凭处置。
“今日功败垂成,非谋略之失,乃是天佑你齐王!”
在卢玉才看来,齐王卧病在床三个月之久,连意识都不清醒了,却突然大病痊愈,变得英明起来,那就是老天在偏袒齐王小儿。
楚天麒打算接受天佑齐王这个说法,否则没法解释突然间大病痊愈,言行举止仿若脱胎换骨换了个人。
正思忖间,一阵阵大呼小叫传来。
“苍天保佑啊,殿下您大病痊愈了,真是太好啦!”
“殿下勿惊,俺们前来救驾!”
只见在在厨娘李茹的招呼下,一大群家丁婢女,手持棍棒一窝蜂的赶来救驾。
这些王府家丁婢女,兴冲冲的走到近前,方才发现满脸阴鹜的王府长史站在面前,顿时卡壳了,各个满脸惊惧,再不敢踏前半步。
尤其是,地面还有一柄沾染了血迹的锋锐匕首,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一个抛下匕首,束手就擒的卢玉才,竟然还能震慑住一大群家丁婢女,当真是淫威深重。
楚天麒大声喝道:“卢玉才恶奴欺主,手持凶器意欲行刺本王,谁敢出手收拾此獠,本王重重有赏!”
然而一众王府家丁婢女,全都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无人敢动手吗?”楚天麒再次沉声发问。
“俺来!”
众家丁婢女中,一青年家丁,手持一根棍棒越众而出。
“天地君亲师,我等卖身齐王府为奴,殿下才是我等君主,我等主人!”
青衣短打装扮的家丁,大踏步径自来到卢玉才面前,朗声喝道:“卢长史你以下犯上,下毒迫害殿下,更将之囚禁在病榻上,如此恶行天理难容,今日得罪了。”
砰!
随着一记木棍重重砸下,卢玉才扑倒在地,早已血流满面。
一同倒下的,还有众家丁婢女心目中,往日高高在上的王府卢长史的威严与形象。
青衣家丁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大声说道:“殿下,奴才方大同不辱使命,现已将恶贼卢玉才擒拿,听凭发落!”
楚天麒颔首,很是欣赏的打量眼前这个机灵的家丁。
很会来事嘛!
其实楚天麒与卢玉才早就达成了协议,放了他老娘,而卢玉才选择束手就擒。至于老老实实挨顿打,帮助病愈后的齐王尽快立威,那就是聪明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楚天麒背负双手,审视打量着跪伏在脚边的青衣家丁,这是第一个收服的麾下。
“你叫方大同?”
“能说出天地君亲师,是不是读过私塾?”
青衣家丁:“回禀殿下,奴才方大同卖身王府之前曾考取秀才功名。皆因得罪豪族孙家,走投无路,家中又无米下锅,这才卖身王府为奴,以求避祸。”
还是个秀才,楚天麒很意外,没想到随手一捞,居然捞到了一个高级知识分子。
该赏赐些什么……楚天麒略微一斟酌,心中便有了定计。
“这样吧,本王赐还你卖身契书,另外王府长史一职,由你暂时接任。”
王府长史这个职位,是齐王的高级秘书,权利很大的,但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王府总管,因为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