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辽阳城驻军有五千人,再加上他们所带来的一万人,足足有一万五余人。
他们这些人只要指挥得当,防守六万余万人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
攻城战打的就是一个双方的消耗,就是双方耐力与资源的较量,是一场漫长而残酷的消耗战。
并州军初抵此地,人生地疏,补给线绵长且艰险,粮草辎重遥不可及,犹如悬丝之箭,难以持久。
反观辽阳城,城墙巍峨,护城河深邃,且近日来不断加固,固若金汤。城内的守军,只需坚守阵地,以逸待劳,便如同山岳般沉稳,难以撼动。
城捏的守军只需要好好的防守即可。
此消彼长下,只要他们挡住张辽的第一波攻势消耗掉他们的心气,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们最不怕的就是消耗。
就公孙康还在盘算的时候,张辽已经率领六万五千余人的军团已经出动。
在距离辽阳的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张辽的大军已经成功驻扎了下来。
……
深夜,月挂高天,银辉稀薄,照耀着襄平城外百里之遥的那条奔腾不息的河流。
河畔,刘耀身披一袭紧身黑衣,宛如暗夜中的幽灵,静默而立。他的身旁,猛将典韦巍然矗立,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威压,而身后则是三千精兵,他们身着轻便甲胄,肩扛竹筏,严阵以待,准备悄然渡河。
他们这些人为了加速行军所携带的粮草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若是这次自己和典韦偷袭不不成功的话,他们便也就只有撤退了。
出发前夕,刘耀借着那抹微弱的月光,再次仔细核对着前行的方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数日来,这份地图已被他反复研读,每一条路线、每一处地形都深深镌刻在心。偷袭襄平的计划,是罗网精心策划的结果,背后凝聚着无数心血与牺牲。
他现在闭上眼睛都都可以走到襄平。
如今太阿等人早已成功率领罗网渗透进了襄平城,自己必须要规定的时间内赶到襄平,方才能内外夹击。
“主公,天色已晚,时不我待,我们该起程了。”典韦魁梧的身躯立于一侧,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古木般沉稳可靠。
刘耀点了点头。
“嗯,去通知子龙,时间一到,立刻率领轻骑前往襄平城接应!”
随即他大手一挥,“传我军令,全军整装待发,即刻起程,目标——襄平!”
“遵命!”
……
次日,晨光微露,辽阳古城之下,尘土飞扬。
张辽与公孙续并肩骑乘,引领着浩荡军马,缓缓逼近这座历史悠久的城池。城墙之上,人影绰绰,战旗猎猎,一派肃杀之气。
“哼,看不出来,辽东这种苦寒之地竟然还能有如此坚固的城池。”
张辽目光穿透人群,落在巍峨的城墙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心中暗自赞叹,军师之策,果然神机妙算,公孙度老儿果然按捺不住,派兵前来驰援辽阳。
公孙续轻轻调整了一下身上的铠甲,冰冷的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寒光,他神色凝重,却也难掩眼中闪烁的战意。
“文远兄,你看,公孙度既已调兵增援辽阳,襄平必然兵力空虚,此乃主公千载难逢之机!”
张辽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
“诚然,此番战役,我军仅是扮演诱敌之角,真正的突破利刃握于主公之手。若我等于前线陷入胶着,无疑是将自身置于极为被动的境地。”
公孙续轻笑道:
“文远,近日我方又得白马之地援兵若干,而敌方兵力,顶多不过两万之众。纵使辽阳城坚,一旦被我们攻陷,它便化作了我军深入辽东腹地的桥头堡,从此,我们可步步为营,缓缓将辽东之地,纳入囊中。”
张辽闻言,却是轻轻摇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凝重。
“辽阳,作为襄平最后的屏障,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进可直逼襄平,退可固守待援。然而,我军所面临的最大难题但是我军最大的难处就在于补给。”
“我们没有主公那种神鬼手段能够随时变出粮草补给,我们所有的粮草全都是从辽西送来的,想要到辽阳最快的路线就是走水路。”
“即便是不走水路,沿途也有江河,公孙度的手上有一支水军,一旦发现了我们运粮队伍,便会立刻出兵焚毁。”
“小小的辽阳,根本喂不饱几万大军。”
“我们现在攻下辽阳后,一旦进入消耗战,我们就不得不退军,耗尽心血打下的辽阳城还要反手还给公孙度。”
公孙续摇了摇头。
“若是我们留下少量的精兵镇守辽阳城,剩下的大军暂时撤回白马,辽阳城再小供养一支五千人的队伍,应该不成问题。”
张辽叹了口气。
“哎,子云,白马距离辽阳数百里的距离,而襄平增援辽阳朝发夕至。”
“大不了公孙续在命令水师沿途骚扰我军,你觉得五千人能撑到我们增援抵达吗?”
公孙续顿时低下了头。
“是啊,还是主公和军师想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