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之地,一座空旷的广场上,战云密布。
玄甲铁骑已然掀起了一轮铁血风暴,他们的冲锋如同怒涛拍岸,不可阻挡。战场上,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部分血肉更是在铁蹄之下化为模糊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血腥气息。
玄甲战士们,盔甲之上斑驳陆离,沾满了难以名状的污秽,那是战斗留下的残酷印记。有的人,手中紧握的不仅是兵器,更手持叛军士兵的头颅,他们的眼神冷冽如霜,仿佛从修罗场归来的战神,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啊!”
那些侥幸未死的叛军士兵,目睹此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精神几近崩溃,言语间满是绝望与恐惧。
刘耀立于一旁,目光如炬,凝视着战场中央那位身先士卒的韩将军,心中五味杂陈。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玄甲铁骑的英勇与叛军的绝望,形成了鲜明而残酷的对比。
刘耀的目光穿透密集的人群,锁定在韩冬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仿佛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蝼蚁。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谁能取下韩冬以及那些世家家主的项上人头,我刘耀,便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
此言一出,周围的叛军们纷纷交换起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暗自盘算着利弊。
韩冬与一众家主紧紧相依,神色中满是惶恐与不安。他们深知,在刘耀的眼中,他们早已被贴上“叛军”的标签,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你们别犯傻啊!”韩冬急切地喊道,“刘耀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他把我们全都当成了叛军!一旦动手,只会是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却也在试图唤醒那些还在犹豫的叛军们心中的理智。
韩冬正欲再次张开那张编织谎言的网,企图将众人深深裹挟其中,却不料,一缕冷冽的寒光瞬息间穿透了他的后腰,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死亡之花。
“抱歉了,家主大人。在这乱世,我,只想求生。”
韩冬的话语被涌出的鲜血打断,那双惊愕的眸中满是不敢置信。他万没想到,那把致命的利刃,竟出自他视为左膀右臂的耿大壮之手。
“呵,韩冬,你可曾记得,是你以权势相迫,硬将我的胞姐娶入门楣。这些年,我伴你左右,心中所念的,唯有今日这一刻。”耿大壮的声音低沉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韩冬即将崩塌的心房上。
“我的双亲,亦是因你之手,含冤而终!这血债,今日,便由你来偿还。”
言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凉,韩冬的眼中光芒渐弱,生命之火在复仇的寒风中摇曳,终归于寂。
噗嗤一声轻响,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韩冬的头颅,瞬息之间被一柄锋利无比的快刀无情斩落,鲜血喷溅,染红了周遭的尘土与空气。
然而,就在这令人胆寒的瞬间之后,刘耀那冰冷而阴鸷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同寒风中刺骨的利刃,穿透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谁能将手持几大世家头颅,坚持到最后,就能活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玩味与残忍,“诸位,好好享受这场即将到来的杀戮盛宴吧!”
言罢,刘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阴险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权力的渴望,也有对人性残酷游戏的痴迷。
在场的众人,无不愣在原地,眼中满是震惊与绝望。这岂止是考验,分明是将他们当作了培养蛊虫的容器,任由他们在自相残杀中挣扎求生。
环顾四周,人群虽众,至少数百之数,然而世家家主不过寥寥六人。这意味着,在这残酷的游戏中,最终能存活下来的,仅有六人而已。
刘耀见那些人依旧固执不从,便向公孙续轻轻一举手,示意行动。白马义从们随即缓缓拉满弓弦,箭矢如林,直指眼前这群人,气氛瞬间紧绷至极。
“三息之后,若仍执迷不悟,休怪我令下万箭穿心!”刘耀的声音冷冽如霜,回荡在这片空旷之地。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心头一颤,慌乱之色溢于言表。
“各位兄弟,我家里尚有娇妻幼子,能否请各位高抬贵手,让出一条生路?”一名叛军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乞求。
“哼!你有妻儿老小,难道我就没有老娘需要赡养吗?”另一人怒目而视,反驳道。
“我不管那么多!今日,我定要活下去!”又一人嘶吼着,眼中闪烁着绝望与疯狂。
一时间,叛军阵营中混乱不堪,争吵、哀求、咒骂之声此起彼伏,场面失控。
……
战斗,在半个时辰的激烈交锋中缓缓拉长了它的阴影,每一秒都伴随着刺耳的惨叫,如同夜幕下不甘的哀嚎,直至战场最终只剩下六名幸存者,孤独地矗立于满目疮痍之中。
刘耀的眼眸在硝烟未尽中闪过一抹深意,他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柯以鹰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柯以鹰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随即一挥手,率领着一队寒光闪烁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