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都洛阳的阴霾之下,董卓的日子仿佛被无尽的暗夜吞噬,每一刻都如同行走在锋利的刀刃上,煎熬而漫长。
昔日权倾朝野的他,近来却似被一股无形的怒火所吞噬,接连几位先帝遗妃的香消玉殒,不过是这狂暴心绪下的一缕轻烟,此刻他已化作一头失控的狂虎,在权力与欲望的森林中盲目冲撞。
“虎牢关……这地名,莫非真与老夫命里相冲,成了我不可逾越的宿命之坎?”董卓喃喃自语,语气中既有不甘,又藏着几分对命运的无奈与嘲讽。
自他重返这繁华与危机并存的洛阳城,局势便如脱缰野马,一日千里地向失控的边缘狂奔。
联军铁蹄踏破虎牢关的轰鸣,至今仍在他耳畔回响,那不仅是军事防线的崩溃,更是他心理防线的摇摇欲坠。自此之后,联军如潮水般涌来,步步紧逼,洛阳城仿佛成了孤岛,孤立无援。
朝堂之上,往日里俯首帖耳的文武百官,如今也露出了不安分的苗头。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是恐惧、是算计,还是对未来不确定的渴望。
董卓深知,一旦刘耀大军兵临城下,这些曾经的臣子,或许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转瞬间便成为叛离的急先锋。
自己带来的西凉军更是在虎牢关上受损,士气大跌,就连自己的义子也败北。
哎,到底该怎么办啊?难道自己真的要听从李儒的建议吗?
就在此时。
屋外传来了李儒的声音。
“太师,您可曾想好了?”
董卓望着最为了解自己的心思的李儒。
“哎,如今的困局,老夫当真是无法选择啊。”
“你当初所说的那个计策。”
“想让我破釜沉舟,焚毁洛阳城的存粮,驱动所有的兵马和关东联军决战。”
董卓的面容上交织着几分犹豫与沉思,昔日初抵洛阳之时,那份果决与豪迈,足以让他不假思索地下令焚尽粮草,誓以背水一战之姿,撼动天下。
那时的他,胸中壮志凌云,仿佛世间万物皆难挡其锋。
然而,岁月流转,洛阳的繁华与奢靡如同温水煮青蛙,悄然间侵蚀了他的意志。
昔日的西凉铁骑,曾如狼似虎,所向披靡,如今却也在这份安逸中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锐气与战斗力,仿佛连钢铁之躯也染上了几分懈怠与疲惫。
至于董卓本人,更是被权势与享乐所缠绕,昔日的铁血与坚韧,早已在无尽的宴乐与声色中消磨殆尽,骨子里的坚韧似乎也被这温柔乡软化得不成模样。
吕布的败绩,如同晴天霹雳,震碎了军中最后的侥幸与幻想。人心惶惶,士气低落至冰点,每个人心中都暗自怀疑,这场战役,是否还有逆转乾坤的可能。从士气这一层面而言,他们已悄然落败。
并且董卓也赌不起了,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初一穷二白的西凉游侠,现在的他是大汉的太师,权倾朝野,更有无数美女作伴,他怕了,他害怕失去这样的生活。
李儒的目光深邃,其中交织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回想起初识董卓之时,那份激荡人心的雄心壮志,仿佛能点燃整个天下的火焰。而今,那火焰似乎已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对权势的贪恋与对现状的固守。
“太师,”李儒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
“在下心中尚存一策,虽为下策,或可解眼前之困。”
董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的光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哦?快讲!速速道来!”
“这下策就是将文武百官和天子全都带到长安,暂避锋芒。”
“长安,那座古城,背靠西凉之雄厚,乃太师董卓之根本所在,更有函谷关雄踞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反观诸侯联军,多为关东豪杰,若西进讨贼,其补给之道势必绵延千里,犹如细线悬于峭壁,脆弱不堪,大大削弱了其战力与斗志。”
“再者,诸侯们皆非等闲之辈,心中自有盘算。他们深知,深入关中,便是远离故土,后方空虚,恐遭他路贼影觊觎,老巢不保。”
“哈哈哈!好!此计甚好!甚好!”
董卓眼中闪过了一丝金光。
“依吾之见,迁都长安之举,非但需天时地利,更需人心所向,方得圆满。故此,有三策不可或缺,乃成事之基。”
李儒继续说道。
“第一件事,西汉东汉,两汉遥望,鹿行长安,方解万难。’此言一出,意在将迁都之举,化作上苍之意,使万民归心,百官俯首,以为天命所归,不可违抗。”
“第二件事,那就是立刻马上,劫持皇帝和百官,告诉他迁都的事情,有反抗者杀!”
“第三件事,我军迁都长安,耗费巨大,安抚百官和军心都需要钱。”
董卓在进入洛阳之后就已经发现了国库的是空的,多年来建造宫殿,选妃,早就把钱财挥霍一空。
“可是我们能搜刮到的钱,都搜刮了,这十几万大军前往长安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董卓面露难色。
“主公勿忧,洛阳之下,尚藏有一笔巨富,只是取之之道,需主公有非凡之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