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这一点的时候,沈时微已经不知攒了多少失望。
失望攒多了,爱意就消磨的所剩无几了。
即便叶依然再来闹,她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叶依然耍心眼耍手段,颠倒黑白。
她连吃醋嫉妒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者说,她不想再为了他吃醋了。
沈时微渐渐地开始明白,她的丈夫根本不爱她。
无论她怎么讨好都是无用功。
不爱就是不爱。
在季行之心里,她的存在,这桩婚姻的存在,就是原罪。
下一阵阵痛到来之前,沈时微用力捏了捏林初禾的手,纤长的睫羽轻颤着,沙哑着嗓子问——
“初禾,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从最开始就不该决定结婚?”
就算一辈子不结婚,或许过得都比现在要更开心。
林初禾暗暗叹了口气,却摇了摇头。
“不是的,你没错。”
“是季行之根本不明白,既然做出选择,答应结婚,就该接受这一切,负起责任。”
但他却在一开始就把沈时微看成了敌方。
在这段婚姻里,沈时微照顾季行之,已经尽量和他好好相处,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能做的努力都已经做了。
是季行之在这段婚姻的前半段一直在抗拒,忽略和无视沈时微做的一切努力。
这不是沈时微的错,是季行之的错。
更何况刚刚沈时微已经将她为什么会倒在巷子里的事,大致告诉了她。
林初禾忍不住骂。
“真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之前他还说他自己醒悟了,想要弥补,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弥补了个屁!”
该解决的绿茶没解决,还害得沈时微突发早产,差点出了事。
“要他这个丈夫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关键时刻从来都没派上过用场,他刚刚还好意思要过来抱你呢,我都想给他一巴掌!”
沈时微心里也憋了很久了,林初禾开了头,她也忍不住咬着牙跟着一起骂。
“没错,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一点用都没有!回想结婚这几年,全都是我在忙里忙外。”
“知道的说我有个丈夫,常年在部队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英年丧偶了呢!”
“就他干的这些事,都还不如让我直接丧偶!”
沈时微原本就喝了灵泉水,力气缓过来不少。
此刻怒意上涌,连带着力气也涌上来了,人瞬间精神了不少。
恰巧又一阵阵痛来临,沈时微咬紧牙关一阵使劲。
林初禾一边担心看着,一边哭笑不得。
主治医生杨主任也惊了惊,赶紧给她加油打气。
“小沈同志,刚刚这样就很好!加油使劲,很快就能开到十指了!”
沈时微骂骂咧咧过后,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林初禾看见她使劲抿了抿唇。
有几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角之中。
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痛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还是为这段婚姻感到伤心悲哀的泪水。
大概两者皆有之吧。
林初禾不敢再往下说,怕再惹她伤心。
生孩子毕竟是一场持久战,沈时微原本又虚弱,力气还是要均匀的使出来才好。
她语调一转,对沈时微笑了笑。
“这段婚姻也并非完全一无是处,不是还给了你糖糖吗?还有肚子里马上就要和我们见面的小宝宝。”
“想想糖糖现在多可爱呀,又懂事又听话,像你取的这个名字一样,笑起来甜甜的,比糖果还甜。”
“而且从你怀孕开始,糖糖就一直在期待小弟弟或小妹妹的到来,小满和呦呦也都等着看干弟弟干妹妹呢。”
“将来这个小宝宝有哥哥姐姐陪着,童年一定会非常开心……”
杨主任和另外几个医生护士也跟着附和。
“是啊,你们家糖糖我是见过的,一顶一的聪明可爱,一看就是随你。”
“好,加油,吸气用力……不错不错已经很棒了……”
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每一个都十分耐心,并没有见过太多相似场面而感到麻木,也没有因为沈时微生产过程不顺利而不耐烦。
沈时微有些意外。
这和她上次生糖糖时遇到的医生和护士完全不同。
那一次,她这个产妇不光没受到应有的关照,反倒像是块背景板。
自己一个人躺在那里,医生护士过来看了两眼,就开始站在一旁聊天。
当时沈时微羊水破了,第一次生产本来就紧张,没有经验,害怕孩子生不出来会窒息,询问医生护士,她们又都很不耐烦的让她等着。
沈时微实在担心害怕,就自己不断地愣使劲。
结果力气都快用干了,宫口才刚开到六指。
医生过来一看她这个样子,张嘴就是责怪。
“你这个产妇怎么回事啊,干嘛自己乱用劲,万一你和你孩子在我手术台上出什么事,这责任算谁的?”
沈时微自己孤零零躺在手术室里,门外也没有家人等待撑腰,她自然不敢和他们争吵,只好解释自己只是太害怕了。
那医生听完嫌弃的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