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带着陈还来到操场中央,包括他在内的八个人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圆圈。
两个笑脸孩子正对着陈还,一号孩子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盯着,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为了防止你不懂规则,我给你说一遍。”一号孩子拿出放在正中间。
陈还其实知道丢手绢的规则,但也没阻止他,正好听听有没有不一样的,避免擅改规则。
“玩法很简单,”一号孩子仍旧在笑,“所有参与者围成一个大圈,面向圆心。其中一个人站在圆心,手持手绢。”
“游戏开始后,第一个手持手绢的人沿着圆圈行走,悄悄地将手绢丢在你的身后,你需要尽快发现手绢,并立即捡起来去追赶丢手绢的人。”
“发现手绢的时间是有限的,规定时间内没有发现就输了。“
“如果你在丢手绢的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前抓住了他,那么丢手绢的人就输了,需要站到圆心,换你手持手绢继续游戏。”
“而反过来,如果你没有抓住丢手绢的人,那么手持手绢的人需要继续沿圈行走,寻找下一个目标。“
规则没什么问题,只是陈还略微有些有些不适应,一号孩子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没有离开过,那眼神就像在盯着餐桌上的菜品一般。
而他说话时并没有使用其他的称呼,用的是“你”,就像是在单指陈还一个人。
这个游戏的输局,在于丢手绢的人被抓到,或者没有及时发现被丢在自己旁边的手绢,那么只要不让自己被当成丢手绢的人就好,不过……
陈还眼睛盯着一号孩子,难保他不会做手脚,让自己成为第一个丢手绢的人。
“哦对了。”
一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手臂,只是那只手臂血红血红的,肌肉和血管裸露在外,它被剥了皮。
那是活人的手臂。
“这是从那几个死人身上拆下来的,”一号孩子似乎看穿了陈还心里想的什么,“放心,在你被吃掉之前,我们不会动你的同伴的。”
“接下来,我们通过转转盘,来决定谁是第一名,顺便说一句,这个游戏,只有进行到第三名丢手绢的人输掉,游戏才能停止哦。”
一号孩子笑着,拨动地上那只剥了皮的手臂,手臂很是诡异的转了起来。
僵硬的指尖划过每一个人的身前,陈还盯着那越转越慢的手臂,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这是游戏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那剥了皮的手臂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陈还总觉得它停留在自己身前的时间格外的长。
一号孩子也注视着那手臂的指尖,每当它停留在陈还和自己的身前时,他眼中的笑意都更加浓郁,而转过去之后,他又会抬起头看陈还一眼。
那笑容僵在脸上,长时间裂开的嘴角让他的脸变得很不真实,就像是粘在脸上的一张面具似的,这样的假笑他不知道做了多久。
不累么?陈还冷眼相待。
手臂停下,它那僵硬的指尖指着的人让陈还感到意外。
它指着的人,正好是坐在陈还正对面的一号笑脸孩子,对方此时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笑脸孩子的嘴角更加上扬,像是要撕破整张脸皮,他的笑容好像脸上的一条倒弯钩似的,嘴角和眼角几乎要连在一起,渗人无比。
“是我呢。”一号孩子拿起手绢。
忽然的,其他孩子开始骚动,除了另一个二号笑脸孩子之外,所有的孩子们身体都微微颤抖,神情不自然的扭曲起来,像是看到了无比可怕的事情。
“各位安静一下。”一号孩子拍拍手,尽力的露出祥和的笑容,这一拍手,所有的孩子都定住了,好似一个个听话的木偶。
只是他们眼中的恐惧,是消除不掉的疤痕。
有些不对……陈还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我就先来了。”一号孩子笑着捡起手绢,走到了人圈外围。
“开始吧。”
一号孩子笑着,从他的位置开始,绕着人圈外围开始行走。
“丢手绢,丢手绢……”熟知的歌谣开始传唱,孩子们张开嘴,从牙缝之中溜出一个个音符。
灵潮的笼罩下,天空是暗的,四周无风也无声,一切也都是暗的,像是被暴雨将至前的漆黑乌云笼罩了。
孩子们面无表情拍着掌,眼睛无神的盯着中间的地面,拍掌的动作僵硬而颓劳,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空灵的歌声。
歌声中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它并不来自孩子们的嘴里,它从四面八方,从操场的每一处,空幽而又婉转的出声: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的丢在小朋友的身边,大家不要告诉他……”
好似信号不好的留声机,歌谣的声音时强时弱,有时好像在身后几步,有时又好像就在耳边……
陈还没有被这诡异的现象干扰,他低着头,放开全身心的灵体感知,不再去依靠任何的外部器官。
一号孩子绕着圈,他没有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陈还感知到了,有一股微弱的灵在他身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