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芬又在那庄严肃穆的殿前,一动不动地跪了足足一个时辰之久。
当然了不仅是她,所有的皇室之人,诰命夫人都是这样的。
她这些天一直都挺辛苦的,此刻更是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而双腿发麻,站起来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好了一点。
小脸上那深深的疲惫之色,如同被岁月无情涂抹上去的印记般,怎么也难以完全掩饰起来,那疲惫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无奈。
中午时分,传来了皇上宣福厦公主进承乾殿的旨意。
随着这道旨意的响起,叶子芬那原本紧绷的心弦更是猛地一紧,她不觉皇上此时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于是刚刚适应叶子芬缓缓跟着来传口谕的公公去了承乾殿。
刚一踏入殿内,她的目光便落到了站在角落处的张高义,此时的他正静静地等待在那里。
那平日里惯有的沉稳神态此刻却显得格外凝重,仿佛心中藏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皇上高高地坐在那象征着权威的高位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在这威严之下,却丝毫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悲戚之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五丫头,朕已知你与太子妃的争吵之事。”皇上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里面有些许歉意。
皇家的儿媳妇欺负有功的公主,传出去,老百姓的唾沫星子能淹了皇室的脸面。
皇上的声音在这偌大的殿内不断地回荡着,仿佛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让整个殿内的气氛都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叶子芬赶紧跪下,连连请罪:“皇上,请恕臣妾之罪,臣妾……”
皇上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罢了,朕知道委屈你了,这皇后丧仪之事,便交由你负责吧。皇后的丧仪是四十九天这些天也别回去了,直接住到你出嫁前的宫殿吧!里面的一应物品还都在那里,就当作是对你的一些慰藉。”
张高义猛地抬头看向皇上。
福厦公主也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赶紧说道:“皇上,这恐怕不好吧!按规矩这是太子妃要做的事情。若是臣去做这事会让人误会的。”
皇上说:“这是太子的请求。太会和朝廷上的大臣还有皇室说明的。”
叶子芬说:“可是后宫还有那么多娘娘。皇室还有好几个皇子妃和王妃,我……”
皇上说:“正是因为你和大将军这样的身份才最合适。”
叶子芬很快便反应过来,她旋即郑重地应道:“臣定当尽心尽力,不负皇恩。”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张高义军:“皇城安危,朕交予你负责,务必确保诸事平稳,不得有任何差错。”
张高义连忙抱拳行礼:“臣定不辱使命,请皇上放心。”
说罢,他便转身退下,那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叶子芬缓缓地抬起那灵动的眼眸,她的眼神不经意间与张高义深邃而锐利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然而,那短暂的对视之后,两人匆匆地将目光移开。
此时,两人彼此对视的那一刻,心中都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皇上此刻的举动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皇上担心在皇后丧世这样悲痛的时期,宫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难免会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在这悲伤的氛围中生出那些不该有的邪恶念头和不良企图。
所以,他特意安排了叶子芬和张高义来处理这些事宜,而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默契,无需过多言语的商量,就已经明了接下来的四十多天里该如何去应对这复杂的局面。
另外,对于张高义来说,他此刻也已经深刻地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接下来的四十多天里,刚刚娶回家的媳妇恐怕是无法出宫去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限制,让他的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无奈和担忧,但作为臣子,他深知自己必须服从皇上的命令,尽心尽力地完成眼前的任务。
随后,皇上留下叶子芬一同用了午膳。
午膳时叶子芬始终保持着安静,皇上没有表现出伤感,她就不用安慰了。
再说了凭皇上的身体,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想呢!
用完膳后,便起身离开了。
叶子芬目送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场宫廷风波中将会扮演怎样的角色,又将面临怎样的考验。
而相比之下,张高义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叶子芬缓缓地从承乾殿走出,那素色的服饰在昏暗的宫中走廊里显得格外醒目,她的面容之上满是凝重之色,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她深深知晓,此番前往灵堂守孝并与礼部官员商议事宜,乃是一项极为得罪人的任务,然而在这深宫之中,如今也唯有她最为合适担当此任。
自那日在灵堂那边双膝跪地直至夕阳西斜,那漫长的一个下午,她始终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心中却思绪万千。
夜幕降临后,她又马不停蹄地与礼部的官员们商讨至半夜,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出嫁前的宫殿。
此刻,齐嬷嬷领着宫里陪嫁而来的一众丫鬟们,迈着稳重的步伐回到了宫中,准备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