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不管周赫怎么哄,宁幼恩都不给亲了。
“怎么突然想亲我?”周赫鬓角厮磨着她。
那么痒,又那么蛊。
女孩泄气,“以后都不亲了。”
“就因为我没主动张嘴?”周赫扯着唇角,直勾勾盯她。
宁幼恩炸毛,“你……”咬唇,别过头去。
气呼呼的,像只小河豚。
周赫捏着她,怎么都不够。
晚饭后,周承忠来接周蕊,去了一趟周赫的厢房。
两父子见面次数少。
每回见面,不是跟咽了火药般开炸,不然就是形同生人。
“我问过宁家,都不知道你买下洹水湾的事。”
周赫收拾着衣物,在屏风内,没回外面周承忠的话。
“你买给谁的?”
周承忠试探。
周赫主动一个油盐不进,拗得很。
不开腔,就是不开腔。
“我下午路过那,地基起来了,设计师给看过图稿,是你自己亲手设计的。”
周承忠自说自话,眸光则望向屏风里的人,“不是买给宁幼琳的,买给外面的女人?”
周赫收拾好行李出来。
冰冷的眸子,透着很严重的警告,“以后别去那里打听。”
“你是我儿子。”周承忠捏紧拳头,“我问一句,天经地义,也有权知道是哪个女人,能让我儿子看淡那三个亿,看淡父子情,不给让。”
周承忠硬声砸下,周赫只当是个笑话。
讥讽着开口,“用到我,我是儿子,用不到我,跪下来喊别人妈。”
十六岁那一遭,周赫永生不忘。
周承忠拉回视线,自认心中有愧,不再同他硬碰。
转了话题,“你奶奶刚刚同我商量,下周三,正式向外界宣布你同宁幼琳的婚讯。
还有,外面的人,你好自为之。”
“婚讯?”
周赫敛住脸色,“谁说我要结婚的。”
“你今年二七,不结婚,你想等三十?再让你奶奶抱上曾孙子?”周承忠口气沉了沉,“还是,你想跟外面的女人生?”
“你没资格这么说。”
周赫眸底里蹿火,底线在周承忠那里。
“洹水湾你买了就买了,蕊儿我让你妈再重新挑,”周承忠起身,抻了抻领带,又叮嘱着,“婚期,你奶奶身体不好,别气她,也别爆出什么见不得光的丑闻。”
“丑闻?”
周赫笑得极为轻蔑,“你是怕我歪了,成别人口中话柄,连累你这几年在京市圈洗白的人设。”
厢房门打开,周蕊的声音冲进长廊,“爸爸,哥哥呢?”
周承忠一把抱起她,拦住她去找周赫的路。
“哥哥要休息了,同爸爸回去。”
周蕊搂他脖子,“爸爸,奶奶说我过两天,要给哥哥当花童,送戒指。”
周承忠走了。
周赫拎行李下楼。
进内厅,周老太正好在捏背。
周老太一眼顺去,是脚边放着行李的周赫,倏然眼皮一跳。
“伤好啦?药汤不是还剩下两副吗?”
周老太回头,看向一旁伺候的阿珠。
“是,赫儿少爷的药汤还未结束。”
周老太的预感很不好。
总觉得有什么要爆发一样。
但她没想从宁幼恩身上找出发口,因为宁幼恩对周赫有情,也有心。
周老太上前,颤抖的双手,握在他两侧的胳膊上。
语句轻缓,“赫儿,告诉奶奶,怎么突然要离开了?”
她仰眸,想从周赫那雾沉沉的眸子里找答案,“是你爸爸上楼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周老太神色紧张。
良久,周赫出声唤她,“奶奶。”
周老太闻声,眉头未有一刻舒展。
只听他片刻,沉声慢吐,“下周三,不公布婚讯,我不娶宁幼琳。”
周老太软下了脚跟。
身后的阿珠快步上去搀,阿怀姨也跟着从院内跑了进来,“老太太。”
一左一右,周老太被搀扶到了上座的位置。
周老太气喘不停,阿珠给她顺心口,“老太太,您别急。”
“赫儿少爷,姻缘天定,你同幼琳小姐的婚事,不只是老太太定的,也是天赐的良缘。”阿怀姨帮忙劝说着。
周赫握紧推拉杆,下定决心,“这份良缘,我不想消受。”
咳咳——
“老太太!”阿珠失声大喊。
“又咳出血了。”阿怀姨赶了过去。
这次没帕子,血珠溅开一地。
周老太的脸色,霎时白成了纸。
周赫绷紧着神情,冲到她跟前跪下。
“怎么会这样,药都没喝吗?”
他吼着,整对瞳孔都在颤。
阿怀姨也蒙住了,“老太太的药,一次没断。”
说实话了。
可这次的吐血,要比上次在宁幼恩面前演戏,真实太多。
阿怀姨浑身抖得后怕。
“愣着干什么,喊司机把车开来。”
周赫将周老太抱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