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应声而上。
软绵的手刚顺过去,就被男人倏地握住肩膀。
扣下,一吻轻柔,落在还泛着湿意的锁骨上。
伴着周赫沉哑的嗓音,“真要给我擦?”
宁幼恩耳根处的红还未完全消散,又重新染上湿气,“答应你的。”
“又变乖了?”
宁幼恩知道周赫在挖苦她。
方才他那些字字句句,摆明就是不信任她。
觉得她在和叶书桉好。
宁幼恩轻咬着嘴唇,为自己辩解几句是很有必要的,“我本来就乖,是你曲解了意思,看图编故事。”
这小丫头真不能夸。
一夸,上树,腰板直了,讽刺他错信那照片,冤枉她。
“以后少跟他接触,自然不会起误会。”
他还是不信任她。
“洗好,就别再折腾了。”
男人英挺的鼻梁,虚虚蹭过,宁幼恩受着痒意,不禁绷紧身子,“你不难受吗?”
他无奈闷笑,“都是你的,怎么不难受。”
这这话能说吗?
宁幼恩嘟囔着小嘴,从他跟前起开,小声嘱咐,“那你回去,自己小心点水,好好洗。”
一串好端端的字眼,连起来说出,异常叫人爆红脸颊。
“用完我,就下逐客令?”
周赫一手搭椅背,一手还捏着她纤细的小臂。
明明放纵过了,却还是舍不得松开。
内厅是暗的,她耳骨是红的,撞击得更为明显。
宁幼恩有些小别扭,却直言道出实情,“不是,你腰还伤,看着,像偷偷跑出来的。”
周老太太连医院都嫌弃的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孙子带伤,随意出门。
周赫定眸,一噎。
看来,她还不算真笨。
“你不逃,我需要跑?”
随后,他又冷冷开腔,这是要明着算账了。
宁幼恩避开他发疯的点,去寻他身侧放着的书,“周赫哥,那是什么?”
“给。”
“嗯?”
宁幼恩接过他递来的书,垂眸看清,是那本她在周赫厢房见到的建筑学史。
心动不已,她连翻了好几页。
上面有着许多钢笔划出的重点,更有,周赫亲笔落下的字迹。
“周赫哥?”宁幼恩不可置信望他。
“真是小白眼狼。”
他阴阳怪气地呛了她一声。
宁幼恩眼底闪着星河。
返回周家老宅,已是月色当空。
四合院里一路静谧。
伴着夜风,吹散残余的旖旎之气,也吹醒了周赫回想的神色。
一楼弄堂里的灯亮着,他扫过,周老太端坐在那。
周赫单手插着兜,倾长的身形定在门外,“奶奶!”
周老太搁下手里的佛珠,抬眸望他,“还记得回来,不算荒唐。”
随后又捏起茶盏,仰头饮下。
周老太的话意直白,却留着后路。
周赫敛神,长腿跨过门槛。
选中一张离她最远的木雕椅,轻靠而上。
方才女孩情动的时候,咬了他侧脖颈,掩在衣领下,顾忌被人看到。
索性,离远点。
周老太抬眸扫过,似乎洞察出了什么,没挑破。
指着另一张长椅上的绣花抱枕,“拿它垫腰,折腾一天,不累也顾忌着伤口。”
周赫不动。
“不高兴我说你?”
周老太松了下语气,“奶奶只想着你有分寸。”
“我不想娶宁幼琳。”
他太过直白,连掖着的动作都懒得做。
周老太握紧扶手。
昨晚他在房里那样闹,摆明是对宁幼琳的厌恶,已达到极致。
周老太覆下暗芒涌动的眸光,去试探,“为外面的女人?”
婆孙对峙,周赫深知自己忤逆。
他沉声,“单纯不喜欢。”
周老太顺了口气,“不喜欢,娶了,留在周家,你隔三岔五回来。”
周赫想到自己生母。
倏然脱口一怒,“您当时也是这么劝解我父亲的?”
三心二意,虚伪至极。
在商业圈立人设,送走原妻,娶小三。
周老太一噎,脸色大变。
愤愤而言,“那我让你断了外面的女人,你可愿意?”
话已至此,往事涌上心头。
周老太揪心泪目,一咽一泣。
阿怀姨从偏房闻见动静,急步走出,“赫儿少爷,老太太这是心疼你。”
“阿怀,别说。”
周老太闭了闭眸,阿怀姨给她顺背。
“幼琳脾性不好,娇纵,跋扈,不肯服软,确实不是周家小太太的完美人选。”
周赫沉默,不应答。
“承忠对不起你妈妈,苦了你,我知道你不愿走他的弯路,”周老太重新睁眼,去寻那不肯望向自己的孙子,“可你同宁幼琳这段婚事,是奶奶欠下的恩,欠下的情,你不能断。”
“所以你的人情债,要用我一生来还?”周赫眸色浑浊,戳疼周老太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