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翘摸向自己的耳朵。
指尖蜷起,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季叔叔,这个耳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小孩儿无比拙劣的试探。
“你只说耳坠是哪来的。”
他缓慢走过去,视线盯着她耳朵上的水滴状烟紫玉,仿佛要把它盯出个花来,“不要打听那么多,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
她不该知道?
这耳坠是季聿白让她在拍卖会上必须要拍下来的东西。
季邦则才回来看到她,就先注意到了这个耳坠,它有什么特殊,竟然能让季聿白和季邦则这么重视。
林连翘脑袋飞转,很快就联系到了一个人。
季聿白的母亲。
这难道……是他母亲的遗物?
林连翘思绪千回百转,笃定自己找到了答案。
解释的话在脑海重新排列,还没说出口,旋转楼梯上本该已经到二楼的季聿白,又缓缓走了下来。
林连翘看到他,眼睛都瞪大了。
“是……是在拍卖会上拍卖得到的!”林连翘抢在季聿白开口前说。
季聿白眉头紧皱,颇为不耐的看向她,那眸光似乎是在谴责她的多事。
林连翘不和他对视,低头说,“前几天我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我被人骗签了合同,她想让我出丑,让我母亲给您蒙羞。”
林连翘完完全全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季邦则,“那些人都很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待在季家……是哥哥为我做主我才没受到伤害,正好那里还进行了一场拍卖会,哥哥为了证明我的地位……才让我随便拍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一眼就看上了这对耳坠,就拍了下来……”
林连翘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目的就是为了掩饰一个谎言,并不是她想去拍这对耳坠,而是季聿白命令她拍下的。
林连翘颇为赧然道,“季叔叔,对不起,我拍这对耳坠花了哥哥五十万,稍微……花的有一点多了。”
庄如真,林连翘,以及在场的管家,都看向了季邦则。
他没有表情,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林连翘心跳如鼓,只期望季邦则不要看穿她的谎言。
一阵漫长的安静,季邦则终于开口了,“五十万而已,那小子愿意给你花,那是他作为哥哥该做的。”
林连翘看到季邦则温和地笑了,“以前看你没打耳洞,我也就没让你妈妈帮你买这种首饰,既然你喜欢玉类的耳坠,那就让管家去搜罗一些过来,随便你挑。”
“至于这一只……颜色不适合你这种年轻青春的小少女,摘下来吧。”
他的笑不达眼底,话语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摘什么摘?”
林连翘还没回答,那边就有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
季聿白的领带打得歪歪扭扭,浑身都透着不羁与厌烦,“老子花钱买的东西,还用你来挑挑拣拣?”
听到他的声音,季邦则骤然暴怒,“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林连翘被他突然发怒吓了一跳,身体颤了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季聿白丝毫不惧他,“少在我这摆你皇帝的谱,别人畏惧你,我可不怕你。”
走到季邦则和林连翘中间,季聿白比他的父亲高了足足半个头,他身上的魄势比季邦则还要强。
“谁敢让她摘耳坠,先来跟老子打一场。”
季邦则不想看到季聿白这张脸,转身,呼吸渐渐沉重,双拳握紧。
冷不丁的,季邦则又突然扭头,照着季聿白的脸就来了一拳!
“兔崽子,你懂个屁!那东西是她能戴的吗?你知道她戴她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吗!?”
季邦则打一拳还不解气,就要再狠狠揍季聿白一顿。
季聿白一把抓住季邦则高高举起的拳头,歪头吐了一口血水。
林连翘看着那鲜红,顿时从惊恐中缓过神来,迈步朝他走去,抖着声音喊,“哥哥……你不要……”
轻举妄动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季聿白已经一拳砸在季邦则的下巴上。
季邦则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庄如真惊呼一声。
“快,快拦住季聿白!”她大喊说。
管家立刻喊了人过来,季聿白大力推开所有上来阻拦的人,拎起季邦则的衣领,“季邦则,一个耳坠而已,你怎么那么敏感?”
“她戴我妈的耳坠让你受刺激了?”季聿白视线阴冷,丝毫不收力量地对着季邦则的脸又来一拳,“你以前把我妈的东西送给谁了?说!”
“少爷!”管家看他眼底闪烁着弑父的仇恨火光,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少爷给拉开!”
许多人合力,才把季聿白从季邦则身上拉开,临了季聿白还踹了季邦则一脚。
季邦则气昏了头,“给我把他给扔出去!你永远都别说是我儿子!”
“滚!”
季聿白冰冷看着他,“松开!”
一众保镖哪敢?
“你不滚是吧?”季邦则从地上起身,就要揍季聿白。
林连翘看着这么乱的一幕,跺脚跑到庄如真的面前,“妈妈!你还不赶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