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迟疑了一下:“陛下,老奴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太后娘娘的颜面,若是老奴跟长乐公主低头了,老奴怎么样都不打紧,但是,娘娘那里颜面受损绝对会大怒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对寡人的妻子不敬,你自去为自己的态度道歉。至于寡人的母后那里,寡人自会同她说!你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诺!”独孤云低垂着头颅,“老奴一会儿就去跟长乐公主道歉。”
“殿下,那漠北来的老奴才在外头候着,说是早上态度不好,特意过来跟您请罪,道歉。”
正伏案批阅边城奏折的王姝盼抬起头,挑眉,眸底似笑非笑,“你们姑爷是不是回来了?”
姑爷?香草讶异的看了一眼王姝盼,随即回到,“是的,殿下。姑爷一回来就进了书房,命人将那嬷嬷提了过去。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嬷嬷出了书房门后就直奔我们这里,说是要跟您请罪,道歉。”
王姝盼捏了捏手中奏折,语气淡淡的,“香草,你去跟她说,本宫在忙。歉意本宫就收下了,人就先回去吧。”
“诺!”
小院一处的客房里。
“碰—”
“嬷嬷息怒!”两个婢女被吓得直接跪到地上。
“息怒?”独孤云一张脸被气得通红,“长乐那个给脸不要脸小狐狸精!我都亲自上门致歉了,竟然闭门不见!我给她脸了?”
“嬷嬷,慎言!”一个胆大的宫女被独孤云的话吓得浑身颤抖,苍白着一张脸朝四周看了看的同时不忘出声提醒。
独孤云脸色一僵,双唇紧抿,朝四周也看了看,她不怕王姝盼,但是她忌惮南宫枢。
在发现独孤云冷静了下来,两个宫女心头重重松了一口气,在别人的地盘上大放厥词,这是要命的节奏!
独孤云的怒火似乎被周围的寂静缓缓吞噬,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中翻涌的情绪。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庞,显得格外阴森。
她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在两名跪地的婢女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窗外那片被月光轻抚的静谧庭院上,那里仿佛隐藏着无形的监视者,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起来吧。”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名婢女闻言,如蒙大赦,连忙颤抖着站起身,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段时间,你们把那狐狸,”独孤云语气顿了顿,“你们把长乐公主的消息尽可能的收集齐全,回宫后好给太后娘娘交代。若不然……”
两个宫女浑身打颤,独孤燕那是比独孤云还可怕的存在,“诺!”
南宫枢坐在书房的暗角,手指轻轻摩挲着桌案边缘,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窗外夜色如墨,一缕凉风透过半开的窗棂,轻轻拂动他额前的发丝。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脸上冷峻而复杂的神情。
一名暗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低语汇报:“主子,独孤云与两名宫女的对话已尽数记录,她们正密谋搜集长乐公主的信息。”说罢,暗影递上一卷细密编织的纸卷,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刚才的对话。
南宫枢接过纸卷,目光快速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冷笑。他轻挥衣袖,纸卷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不过,这处小院,岂是她能随意窥探之地?”
“主子,可要属下将她们处理掉?”
“不用。”南宫枢轻轻摇了摇头,“母后会直接把她们派来,表明母后已经病急乱投医了。若是把她们杀了,母后绝对会发疯!到时候若她不管不顾的从漠北皇城跑来这里,更麻烦!”
“诺!”
“漠北来的这一行人,都派人监视着。不要让他们有机会伤到长乐和归归。至于他们要收集长乐的信息,一些不重要的信息可以让他们知道,至于重要的信息,让我们的人都把嘴巴给寡人闭严实了。不该透漏出去的消息不许透漏!”
“诺!”
寝室外—
南宫枢的脚步在房门外徘徊,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心上的软肋。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紧锁的眉宇间,为那张俊逸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他抬手,轻轻摩挲着门扉上的雕花,指尖传来的凉意仿佛能穿透心扉,让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门内,微弱的烛光透过窗棂,映在门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忽视那份对王姝盼的愧疚与担忧。
最终,他鼓起勇气,轻轻叩响了门扉,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也似乎敲响了他心中的警钟。
“进来吧。”
南宫枢推门而入,昏黄的烛光下,王姝盼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南宫枢。
南宫枢的脚步一滞,他紧抿薄唇,步子沉重的朝王姝盼走去。在王姝盼的手边坐下,伸手握住王姝盼桌上的手。
“姝儿,对不起。”南宫枢一脸愧疚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