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半瘫痪。”赵城伟脸上难掩担忧,“陛下,虽然说您这次有惊无险,但是以后万万不能再像今晚这般情绪失控了。不然,很难担保您不会直接中风。”
一朝天子中风,赵城伟只要一想,就知道这朝廷肯定又要动荡不安了。
隆德帝眼底尽是后怕,今晚他确实是气疯了。想到那一对差点儿害自己中风的贱人,隆德帝眼里,心里满是恨意。
“陛下,时间到了。微臣先给您把银针取下。”
“你取吧。”隆德帝声音里有厉色,有疲倦。
“诺!”赵城伟有些战战兢兢地上前,为隆德帝一一取下银针。
“陛下,药煎好了,您趁热喝。”李德海从外头接了碗汤药进来。
一闻到那难闻的中药味,隆德帝脸上写满了抗拒。
“陛下,良药苦口利于病。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靠汤药治疗。”赵城伟是隆德帝专属太医,知道他抗拒汤药忙劝说道。
隆德帝想到差点中风的自己,他浑身打了个冷颤,忙接过李德海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赵城伟,你的汤药一如既往地难喝。”
赵城伟尴尬一笑:“陛下以后要清淡饮食,适当运动,规律作息时间,避免劳累、熬夜、情绪激动等等。”
隆德帝一听,沉默了,“这些对寡人来说都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
赵城伟知道,作为皇帝又怎么可能会不劳累呢,可是,“陛下,不管怎么样,身体为重。在保重身体的情况下再为国事操劳。”
“寡人记下了。”
“陛下的情况稳定了下来,那微臣就先退下了。有些药材,微臣需要亲自为陛下准备,微臣才放心。”
“你等一下,寡人还有件事需要麻烦你。”隆德帝转过头朝李德海说道,“你去拿来。”
“陛下?”李德海迟疑了。
“去吧。”隆德帝语气坚决。
“诺。”李德海匆匆退了出去,快速的取进来了一份什么东西。
“把东西给赵太医。”
李德海赶紧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赵城伟。
“陛下?”
“这是一份血液,你帮寡人检查看看,寡人跟此人可有血缘关系。”
“诺。”赵城伟瞬间冷汗直流,他将自己的药箱子打开,取去了里面的小青瓷瓶,然后跟李德海要了个小碗,碗中装着清水,他将小青瓷瓶里的液体滴了一滴到碗中,然后将李德海给他的瓷瓶中的血液滴入碗中。
“陛下,得罪了。”赵城伟抓过隆德帝的手指,银针往上一扎,一挤,血液低落碗中。
三人看了良久,两滴血液泾渭分明。
“回禀陛下,您跟此人并无血缘关系。”
隆德帝的脸色漆黑如炭:“龙潜,去平王府将平王的血液也取一份来。”
“诺。”空气里传出了一道声音。
赵城伟两耳一听,身子都差点站不稳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德海,心里有些明白刚才的那一份血液是谁的了。
李德海尴尬地避开赵城伟的视线。
“陛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万事以自己为重。”赵城伟微微叹息道。
太极殿里,三个人相顾无言,安静地等候着龙潜的回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陛下,属下回来了。”龙潜突然出现在了屋子的一角,“这是平王的血液。”
“赵城伟。”
“微臣立即查看。”赵城伟上前,恭敬地接过龙潜手中的瓷瓶,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碗里边,两滴血液在几人直勾勾的目光下,晃悠悠地融合在了一起。
赵城伟重重松了口气,长袖擦了擦满额头的汗珠,“回禀陛下,平王殿下同陛下是血亲关系。”
“嗯,行了,寡人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诺。”众人异口同声。
龙潜藏进了大殿里的某一个角落。
李德海护送着赵城伟出了殿门:“赵太医,今日的事情还望您守口如瓶。”
“李德海,你我相识几十年了,放心吧。老家伙我心里头有数。哎,陛下那里你多上点心,如今朝局不稳,百姓苦不堪言。陛下可不能再出事了,不然这天,要塌了啊。”赵城伟忧心忡忡道。
“我知道。”李德海点了点头。
目送着赵城伟离开后,李德海伸手招了个小太监过来,附耳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对方重重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未央宫——
“落实了?”
“此事已落实。”李牧点了点头,脸上仍旧残余着不可置信,“赵老太医亲自上手验证的,平王殿下确实是陛下的血脉,不过城阳公主不是。”
“哼哼。”王姝盼忍不住嗤笑,“这对本宫的父皇来说可真是一个难以承受的真相。疼宠十五年的亲生女儿突然间变成了别人的。希望他不要太难过才好。”
李牧无奈地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主子:“殿下,还有件事,嘉贵妃和大司马的事情昨晚被陛下亲眼撞见了。”
“什么?”王姝盼震惊得无以复加,她兴奋道,“打起来了没?”
李牧摇头:“昨晚陛下不知道出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