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温柔地朝她点点头,显然也有些惊讶,笑意盈盈地问道:“盛姑娘,这么急匆匆入宫可是有什么事?”
盛舒云脸上难掩慌乱,连忙道:“殿下,是皇上召见……不知为何事,实在……心中惶恐不安。”
她微微一顿,目光微带哀求地看向长公主,语气中透出几分急切,“还望殿下能不弃,陪我同往,若真有任何冒犯之处,长公主也好为我求情一二。”
长公主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我本也是来见皇后娘娘的,既是皇上召见你,那便随我一同前往罢。”
她的声音温暖,令盛舒云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了几分。
盛舒云心中一松,连连低头道谢:“多谢长公主。”
她的语气中难掩感激,微微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底仍旧忐忑不安。
长公主见她这般小心谨慎,微微一笑,缓缓道:“有我在,皇兄不会轻易为难你。”
她看着盛舒云仍有几分紧张的神色,不禁加重了语气安抚道,“再者,皇兄召你进宫,必有其用意,你只需心存坦诚,必不会有事。”
盛舒云轻轻点头,勉强镇定心神,与长公主一同朝御书房方向走去。
御书房内。
盛舒云紧紧跟在长公主身后,心跳得几乎掩盖了身旁的一切声音,双手微微攥紧帕子,指节微微泛白,忐忑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行礼,姿态谦卑,连头都不敢抬。
此刻,她只想着尽量缩小存在感,生怕一个不慎便触怒皇上,带来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她悄悄扫视一眼,注意到书房一侧站着的萧楚之和郑斯钰。
萧楚之神色如常,清冷平静的目光扫向她,唇边微带一丝安抚的笑。
郑斯钰则眉目间透着隐约的冷峻,他的目光轻轻扫过盛舒云,随后又迅速移开,神情中却似有一丝不悦。
盛舒云心下一凛,更加小心谨慎,静默不语。
而站在盛舒云身旁的长公主刚刚步入书房,眼中原本带着笑意,但在见到郑斯钰的那一刻,神情微微一顿。
她眼中那抹明亮的光彩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掩的悲伤。
郑斯钰抿唇站立,目不斜视,却似也察觉到长公主的目光,脸上瞬间浮现出微不可见的僵硬,随即又被他极力压下。
皇上见状,微微挑眉,意外地看向长公主,问道:“你今日怎也来了?”
长公主微微敛眸,恭敬行礼,平静解释道:“皇兄,今日是皇嫂召我入宫闲聊体己话,巧在宫门外遇到盛姑娘。我见盛姑娘初入宫门,难免紧张,便陪她一同前来。”
她语气温柔,轻描淡写,掩去心中波澜。
皇上微微点头,朝她露出一丝和煦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便一同入座。”
他稍一挥手,周公公立刻将座椅安排在长公主和盛舒云身后,恭敬示意二人坐下。
盛舒云小心地欠身,轻轻落座,仍低眉顺目,不敢抬头,心中不安却隐隐褪去些许。
皇上随即转向盛舒云,语气淡然而郑重地道:“朕召你前来,是有一桩要事。京中有数家勋贵拖欠朝廷银两许久,几次催讨未果。朕听闻你盛家擅长商贾之道,想来讨账之事必定经验丰富,今日便想听听你的建议。”
听到此话,盛舒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只垂首谦卑地说道:“皇上厚爱,民女愧不敢当。”
她话虽谦逊,但语气坚定,显得极为稳重。
“是萧卿特意向朕举荐了你,所以朕对你的能力还是有几分新人的。”
盛舒云偷偷看向了萧楚之,心里已经把他给骂了八百遍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饱撑得,竟然给她拦这个差事。
皇上见盛舒云不说话,又道:“朕所求不多,若你能帮朝廷收回欠款的一半,朕便许你盛家成为皇商。”
盛舒云心中一凛,皇商的名头对于寻常商贾人家来说,确实是梦寐以求的机会,甚至是一次改写家族命运的恩赐。
然而,她清楚地明白,皇商不仅意味着荣耀和财富,也象征着被卷入朝堂权力的漩涡。
宫廷内波云诡谲,稍有不慎,盛家便可能因权贵之争而成为被抛弃的棋子。
若有一日皇上对盛家心生不悦,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斩草除根。
相比之下,盛舒云更愿意做一个单纯的商贾,平安自守,不必担惊受怕。
她垂眸思量片刻,微微抬起头,轻声道:“民女愧不敢当,盛家只是小小商贾人家,难以担此重任。皇商之位,非我等寻常之人可以胜任,若因民女之力不足而辜负了皇上厚爱,反倒是罪过。”
皇上闻言,微微一怔,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意外。
他端详着盛舒云,似乎在她身上寻觅答案,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你可知多少人对这皇商之位趋之若鹜?你竟然……不感兴趣?”
盛舒云稳稳定定地低下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民女自知本分,若能为皇上分忧,已是莫大荣幸。至于赏赐,民女实在不敢妄求。”
她抬眼悄悄望向皇上,想要从他神情中探知他的态度。
皇上沉默片刻,眼神微微凝重,但随即舒展开来,对她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