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此刻气得胸口起伏,她没想到盛舒云竟然如此决绝,连退路都不给秦家留。
邹嬷嬷见她拦住自己,微微一笑,神色中透出一丝轻蔑:“夫人,这些可不是秦府的东西。”
她从怀中掏出厚厚的嫁妆单子,递给侯夫人,语气不紧不慢,“这些,是我家大娘子的嫁妆。如今,她要和世子和离,嫁妆自然得带回去,一分也不会少。而这上面的东西,您看看,夫人若不信,大可以请账房先生来对对账。”
侯夫人脸色一变,接过嫁妆单子,匆匆扫了一眼,越看脸色越难看。
她心中十分不甘,几乎咬牙切齿:“这、这些东西都是我秦家的,你们休想随便拿走!”
邹嬷嬷微微一笑,语气不慌不忙:“夫人,这些东西本就是我家大娘子从私库里买来的,用的都是她自己挣的钱,秦家一分没出。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您若是有什么不满,也得拿出点道理来讲吧。”
正说着,邹嬷嬷忽然注意到了侯夫人耳朵上佩戴的那对金灿灿的耳环,她认得那耳环。
那是当初盛舒云从外面花重金买来,特意送给侯夫人的心意。
她顿时冷笑了一声,走上前一步,不等侯夫人反应过来,伸手就把那对耳环从她耳朵上取了下来。
“夫人,这对耳环,也是大娘子送您的,如今既然和离,这些东西自然也该带走了。”邹嬷嬷冷冷道,毫不客气。
侯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煞白,气得浑身发抖,连连后退,几乎站不住脚。
她捂住耳朵,气得说不出话来,眼中满是恼怒羞辱。
她从未想过,自己堂堂侯夫人,竟然会被一个下人如此对待。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侯夫人气急败坏地喊道。
邹嬷嬷却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夫人,莫怪我无礼。这些都是我家大娘子的东西,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夫人若再有不满,大可以去找京兆尹府评理。”
侯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话被噎在喉咙里,硬是说不出来。
邹嬷嬷又气定神闲地从怀中掏出第二份清单,这次,她的神色更加从容,却透着一丝凌厉。
这份清单,是盛舒云多年为老夫人、侯夫人购买的金银珠宝,甚至包括一些昂贵的玉器和稀世珍宝,全都在这上面一一列明。
邹嬷嬷淡淡开口:“夫人,这是我家大娘子陆续为您和老夫人添置的物品清单。我们并不为难夫人,按照市价折银就行,一共是六万八千两。”
她说得从容,语气不卑不亢。
侯夫人听到这数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都仿佛被重重打了一击。
六万八千两,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数额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心中无数次咒骂盛舒云无情,竟然连这些都算得清清楚楚。
盛舒云这是早就做好了完全脱离秦家的准备,竟然连这些都一并清算。
侯夫人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气得发抖。
她紧紧攥着手帕,死死盯着邹嬷嬷,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但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邹嬷嬷看她的神色,早已心中有数,继续道:“夫人,若是您觉得这清单不对,或者不愿给这笔钱,我们也无妨。到时候只好去京兆尹府报官处理,由官府来定夺,倒也能省去我们麻烦。”
侯夫人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大厅内气氛凝固,侯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夫人晕过去了!快来人啊!”林妈妈急忙惊呼,吴妈妈也连忙上前搀扶住侯夫人,两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扶了起来,送回房间。
回到房间,侯夫人便“缓缓醒来”。
她是在演戏,假装昏厥无非是为了躲避给银子。
邹嬷嬷那份清单条条在理,她根本无法反驳,再待在那儿就只会丢人现眼,还真不如装晕走人。
很快,盛舒云带人来搬东西一事,便传遍了秦府。
王念思听闻消息后,带着秦安巧急匆匆赶了过来。
“嬷嬷,大娘子的情况怎么样了?她还好吗?”王念思眼中透着担忧。
她一边询问,一边上前,拉住了邹嬷嬷的手,显然真心关心盛舒云的近况。
秦安巧则乖巧地站在一旁,紧紧拽着王念思的衣角,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小声问道:“大娘子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听说她搬走了,可是我还想她陪我画画呢。”
邹嬷嬷看到这一幕,心里微微感动,轻轻拍了拍王念思的手,温声安慰道:“王小娘,您别太担心。大娘子现在一切都好,至于你们的心意,我会原封不动地转告大娘子,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听了这话,王念思微微松了口气,轻声道:“那就麻烦嬷嬷了,我们……真不想看到大娘子受委屈。”
此时,院外又传来几声冷嘲热讽的笑声,紧接着,平雅和玉翠也赶了过来。
两人神色各异,尤其是玉翠,目光中透着轻蔑,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念思,便毫不客气地开口讽刺道:“王小娘啊,你也不看看如今大娘子什么身份,她已经是被秦家扫地出门的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