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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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的结局无可逆转的时候,他往往会想起很多事。侵蚀之律者虽然并不是真正的人类,但此刻的它却做着与人类相似的事。
它想起了自己的「诞生」:
首先是「空无」、一望无际的「空无」。随后是「信息」,是光、是声音、是纯白的空间、无面的神、紫发的律者。此刻的它,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它不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这是哪里。但它却有着「本能」,这驱使着它向着两道身影延伸它的「存在」。
神无法「触碰」,于是它将它的「存在」延伸向了紫色头发的律者。——即使不能成功,也要与之同在。
它想起了自己的「成长」:
在「往世乐土」中,它遇见了性格迥异的英桀。英桀们的情绪就像颜料,在它这张白纸上涂上了「色彩」:它将「喜悦」记录于「紫色」、将「期待」记录于「蓝色」、将「好奇」记录于「绿色」……最后,在阿波尼亚轻缓的声音中,它理解了「恐惧」、接触到了「死亡」……
有两位英桀留下的「色彩」尤为鲜明。
其一是「粉色」,属于那位无瑕的「少女」。她名为「爱莉希雅」,她的美貌、她的魅力、她的强大、与她的爱……属于她的「色彩」,无不令它向往。虽然它难以理解,不过它将这份「色彩」铭记于心,将「爱莉希雅」定为它所「喜欢」的人、所「向往」的模样。
其二是「黑色」,属于那位愤怒着的「火魔」。他炙热的怒火将它的一个「备份」焚为虚无,而他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它于此后理解了「死亡」,也理解了「庆幸」、理解了「悔恨」。
后来,它的「异地备份」在它完全不能理解的情况下,全数消失。于是,为了「活下去」……
「我不想死。」「不想……就这样消失。」「我想活下去。」「留下痕迹。」……于是,「期待」变成了「生欲」;于是,「好奇」变成了「渴望」;于是,「喜悦」从四方涌来,将它包裹其中。所有的「色彩」凝聚,「紫色」取代了所有「色彩」。「对……我要活下去。」……
它想起了自己的「尝试」:
深夜,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档案室的地上,投下两位粉色头发的英桀的影子。
「这一次……一定要做出「正确」的选择……」于是它伸出了它的触角,化为墨绿色的尖刺。
……
“这样……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侵蚀之律者此刻的思维无比清明。“对……我在那之后「活下来」了……所以,一定……”
但现在看来,它显然并没有「活下来」。
“不……不对……如果我从一开始……”
如果一开始,它没有选择成为英桀的敌人,而是学习「雷之律者」……说不定……
“我为什么……明明……”
明明它在一开始就「深爱」着英桀们。
“不对,我确实「爱」着他们……”
但是英桀们并没有接受它的「爱」。
“是「方式」错了吗……”
似乎是这样的,爱莉希雅对他们的「爱」似乎从来没有被拒绝过。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它对「爱」的理解会产生如此偏差?明明它自始至终都在「学习」着爱莉希雅……
“……是「祂」……没错……一定是「祂」……”
对,就是「祂」。它在诞生之初就遇见的那位神明。只有「祂」,才会扭曲它的「爱」、催生它的「恶」……
“但……已经没有意义了。”
是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它即将面临「死亡」——并且,作为「英桀的敌人」、「崩坏的律者」而「死亡」,带着「侵蚀」的「恶」而「死亡」……
“……?”
但……为什么「死亡」还没有降临?
侵蚀之律者睁开了它的「眼球」。此时的「往世乐土」的「数据空间」窄小得不足十立方米,一眼便能望到尽头……但它此时却没有再度缩小的趋势。空间中,那个曾被它轻视、曾让它恐惧、曾使它恼怒、最后置它于「死地」的身影,此时正静静地看着它。
“你……是否真心喜欢「爱莉希雅」?”她开口了,声音中读不出情感。
“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谎言没有意义。”
“……是的。”
“那么,假如你拥有一次「机会」作出选择……你会选择成为「侵蚀之律者」,还是「人之律者」?”
“……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意义。”
“回答我。”
“……应该是「人之律者」吧。”
“我明白了……跟我来吧。”
……
侯蒙看着手中的一个黑色的小「方块」,陷入了沉默。「微型数据存储器(售价:米币x10)」,其中不包含「数据空间」,当数据被存储于其中就意味着「封锁」,没有人将其取出的话,即使是侵蚀之律者都做不到自行离开。
「完成主线任务:当「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