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已经乱成一团了,两人对唐国的求援都没有等来回信,只能再向齐国或虞国求助。
可齐国和燕国是世仇,他们肯定会借着帮忙的名义侵略燕国,而虞王更是无利不起早,不在燕国狠狠搜刮是送不走的。
梁国自顾不暇,越国卫国又太远,等到援军来了,估计尸骨都凉了。
于是兄弟俩约定一场定胜负,燕国经不起内耗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外人坐收渔翁之利。
燕王端坐在蒲团上,面容平静,做下的事情一定会留下痕迹,他早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
公子武走了进来,他穿了全副的盔甲,从步伐中能看出他身上还带了不少暗器,手上拿了两口长刀,准备的非常充分。
可燕王却穿的十分休闲,他只披了件羊毛大氅来抵挡阴冷的天气,手上更是空空如也:“武,你来了。”
公子武有些不解:“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大兄,为什么要杀死父亲和母亲,难道王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来就证明了王位的重要。”
燕王脱下大氅,公子武这才看清他腰间配了口软剑,他指指自己:“这剑上涂了毒药。”
两人厮打起来,公子武负重太多,反而不如燕王灵活,附近的军队也开始混战,乐将军叹了口气:“擒杀罪人!”
他是看着燕王长大的,可他参与了杀害父亲的筹划,那么忠于燕国姞姓的自己只能站在对立面。
“再来!”
公子武吐出血沫子,啐了一口,燕王捂住腰部的伤口勉强站起,他们的武功都不怎么样,对打更像菜鸡互啄。
但两人都抱了你死我活的信念,出手格外狠辣,招招都是冲着要害而去。
突然几个黑衣刺客破开屋顶,直直朝着公子武冲去,燕王笑的很大声:“我们可没有约定单打独斗。”
公子武也笑了:“就算你杀了我能怎么样?你终究是乱臣贼子。”
他听到了乐将军的声音,区区几个刺客和一个丧家之犬而已,在军队面前都不够看的。
宫殿沉重的木门也被撞开了,大军涌入了屋内,刺客们不知所措,燕王却沉稳自若:“武,你也是乱臣贼子。”
他说完就拔剑自尽了,君王死也要死得其所,决不能受辱而死,他只能为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
他在事情暴露的那天就知道自己不可活了,子直的阴影还未散尽,现在的燕国草木皆兵。
可他不能白白死去,他要让所有人都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公子武震惊了,随后他明白了过来:再怎么样燕王也是被册立多年的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逼宫叛乱,也是贼子了。
思及此,公子武拔出长刀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幼弟年少,乐将军多多费心了。”
他不担心乐将军会成为第二个子直,但他的死的确给燕国带来了剧烈的震荡。先燕王有五子,一子夭折,两子皆亡,除了远在唐国的公子常只剩下公子迁了。
乐将军抱头痛哭,他只想忠于燕国而已,为什么怎么做都不对?
其他军士也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战,但跟着将军总是不会错的。
经过大战和逼宫叛乱的燕国的确干净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只有乐家的地位反而上升了。
他拥立了公子迁登上王位,随后便退出朝堂。
后来他的妻子发现了他的尸首,他自尽了。
但这一切都没有动摇唐王,她无事就去玩玩公子常,看他痛苦的样子让她格外兴奋:“你知道吗?燕王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她毫无保留地展现着自己的恶劣,公子常暗暗咬牙却不敢反抗:“小臣知道了。”
没想到这句话惹恼了唐王,她甩去一巴掌:“你只有一个兄弟了,不难过吗?”
她的手劲很大,打的公子常倒在柜子上,额角被撞出了破口。
“大王希望我怎么样?”公子常满脸鲜血,宛如恶鬼,“您只是拿我发泄情绪罢了,我怎么做您都不会满意的。”
他想起唐昭王求娶梁国嫡公主的事情,他们父女如出一辙,在外总是表现的云淡风轻,把负面情绪都留给身边人。
唐王哈哈大笑:“你是属于我的,是我的物件,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她喜欢血的味道,浓烈的腥味证明了她的掌控,于是她抚摸着公子常面上的鲜血,袖子也沾染上大块的血迹:“是啊,我不满意,为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
她露出癫狂的神态,公子常被血糊住的眼睛没有看到,但他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大王最初想要什么还记得吗?小臣年幼时只想要一口长刀,后来得到满足非常,就此死去也没有遗憾了,大王呢?大王想得到什么?”
唐王怔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不可得之物,或者说她明明知道却不敢承认。权力当然是她最渴望的,其他的呢?
折磨公子常只能发泄怒气,却不能解决问题,可她是唐王,唐国的一切都属于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原本有些动摇的唐王狠狠打了公子常几巴掌:“我想要什么和你没关系,做好自己的事。”
她拂袖而去,驿站的仆役迅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