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崔祁唱白脸,姬琮唱红脸。每当霁儿被骂的失去信心,他温柔的琮哥哥再来关心安抚,不至于叫他对修行绝望。
按崔祁的构想,十日内,霁儿要学会把桃花变作小剑,彻底掌控家中的桃树。
远期则是一月内心法破一层,半年结出灵核,一年之内学会所有基础法术,完全把霁儿当做天才来对待。
因为他自己一个多月就结了灵核,霁儿若要比他还快,必须严苛地执行训练计划,尽可能往前追进度,根基不稳没关系,可以吃药。
崔祁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太快进阶会损害根基,他准备了上千枚固本的药丸,觉得不行就吃药。
为了这些丹药,乐陵方圆千里的药铺都被扫荡一空,崔祁也花了上个月所有的分成。
修行是实打实的费钱,没有经济基础纯靠天赋成为大能的少之又少。
而姬琮就没有这个烦恼,他本来也不算有兴趣,可偏偏天赋好的不得了,不需要痛苦地练习就掌握了法术的诀窍,自出手从未失败过。
崔祁也是天才,他生来经脉通达,陆青鸾一看就知道他绝对是个好苗子。
当然,生的好才是他决心收徒的关键。所以他理解不了霁儿,只觉得不是很容易吗,为什么教了还不会?
这时候还得姬琮来,他体会过无能为力的感觉,年纪也小,更能理解孩子。
在拔苗助长计划下,霁儿哭的眼睛都肿了也还得继续。他几乎日日把丹药当饭吃,崔祁的炼丹术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终于到了月末,崔祁一大早就拉着好友赶往书衙,上个月的俸禄打了水漂,这个月可不行。
“阿霖,别穿这件,那件粗布的衣裳呢?”
姬琮照常穿了深红的直裾,崔祁却不同意:“我们得展现出穷苦。”
他今日连簪子都没戴,只用月白粗布绑好发髻,穿的也是素色粗布外衣。
姬琮哦了一声,他觉得书君不辞退他们都是因为招不到能书写多国文字的士人。
但他一向听崔祁的,说让换衣裳就换吧。
姬琮进了房间,解下所有佩饰,也用一块深色粗布裹好头发,找出那件唯一的粗麻布褐色外袍,照了照铜镜,撇撇嘴,才出了门。
他还没及冠,是不能用发冠的,平时都只用簪子固定长发,今天算是破了规矩。
“嗯,很好。到时候表现的越可怜越好,回来我们去吃羊肉配馍馍。”
崔祁很满意,拉着好友往书衙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张老伯还没来,崔祁迅速开始解决两个月积压的工作,姬琮则开始抄写。
他自从修行就觉得抄书很能静心,平时如果心乱也会抄上几行。
他还不习惯什么都用灵力来解决,除非是不想干活。
现在小院的家务基本都是用法术做,云姬无事,便学习刺绣和做成衣,已经有了点模样。
等崔祁紧赶慢赶地做完两个月的书籍,张老伯也到了,他见这两个年轻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哟,没钱了。”
姬琮立刻赔笑道:“之前家里有事。”
张老伯打量两人的装扮,满意地点点头,他很看不惯年轻人明明沦落到了书吏还穿的那么好,钱都是这样浪费了。
他欣慰道:“不当家哪里知道钱的珍贵?你们现在孑然一身,乱花也还能过,等到成亲,迟早要吃大苦头。”
听到成亲两字,姬琮面露苦涩,他当然也想和一个喜爱的姑娘共度余生,可他不能。
“多谢老丈指点,我们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崔祁见好友不开心,立刻接话,卫王是姬琮心里的一道坎,碰一下,流一次血。
张老伯哼了一声,他以前没少说这两个年轻后生,可他们死不悔改,照样聊天喝茶,连半个时辰都不肯装一下,后来干脆天天旷工,来了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应付完书君就跑。
上个月更甚,连俸禄都不领了,书君还特意问他,为什么这两个人不来。
他能说什么?只能是我不知道。
今天来那么早看来是钱花完了,衣裳也卖了,不得不回来交差。
书君今天来的很早,他身后跟着另一个白胖少年,比公子昌大了几岁的模样。
“书君,我们来了。上个月家里有事,所以才耽搁了。”
崔祁先发制人,他必须展现出两人是因为不可抗力才失职,毕竟八个虞刀也够他们吃好几天的羊肉了。
书君没有像往常那样不满,反而关心起两人:“哦?何事如此要紧?”
姬琮接话道:“家中弟子拜师。”他不想提卫国和卫王,因此只说霁儿拜师修行。崔祁也补充道:“对,拜了一位道家隐者。”
书君不置可否,他们明显不是亲戚,又没成亲,哪里来的子弟?但他也只是说:“原来如此,道家不轻易收徒,可要珍惜机会。”
书君不动声色地扫了两人几眼,心中有些讶异,但他照旧板着脸检查了他们的成果,把虞刀甩给他们。
张老伯得了钱,立刻感谢一番,可书君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崔祁还想去吃羊肉泡馍,他有些不耐,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