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厅中的气氛愈发沉闷压抑。那原本明亮的琉璃吊灯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压抑,光芒变得有些闪烁不定,时不时地投下一些晃动的光影在众人脸上,使得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更加阴晴不定。光影在人们的脸上跳跃,仿佛在揭示着他们内心深处隐藏的情绪。
厅外的寒风愈发猛烈,吹得宫墙都似乎在微微颤抖,那旗帜被吹得几乎要挣脱旗杆的束缚,发出的猎猎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愈发刺耳,仿佛在拼命呼喊着这皇宫内即将发生的危机。寒风吹进厅内,带来一丝寒意,让众人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不少宫女和大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试图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寒冷。
突然,皇帝夜鹏轻轻皱了下眉头,一种莫名的不适感在他体内蔓延开来。他原本带着微笑的脸庞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他以为只是近日操劳国事,身体有些许疲惫所致,便强自按捺着,继续与众人交谈着。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但细心的人能听出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坐在龙椅上,那精雕细琢的龙头扶手仿佛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异样,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显得更加深邃,仿佛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龙头的眼睛似乎也透着一股担忧的神色。
然而,这细微的变化却没能逃过丞相云鼎的眼睛。云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皇帝的身体状况,平日里甚少会出现这般突然的的不适。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夜鹏,脸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神情,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担忧。他微微躬身,压低声音问道:“陛下,您是否身体有恙?”此时,他站在夜鹏身侧,那身丞相的官服在灯光下显得庄重而肃穆,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也在为这未知的变故而不安。
夜鹏摆了摆手,轻声道:“无妨,许是近日劳累了些,丞相不必担忧。”可话虽如此,那不适感却愈发强烈,他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仿佛是他身体发出的无声的警报。他的眉头再次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他极力掩饰着,不想让众人看出端倪,依旧强撑着与大臣们交谈,只是声音变得更加沙哑,话语间也偶尔会出现短暂的停顿。
夜冬见状,心中先是一紧,随后又暗自窃喜。他的眼睛瞬间睁大,随即又赶忙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生怕被别人发现他的异样。他以为毒酒终于要开始发作了,可表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赶忙上前说道:“父皇,您看上去脸色不太好,要不儿臣先扶您去歇息?”他说着便向前迈了几步,脚步略显急切,但又努力控制着速度,以免显得过于慌张。脚下的红毯发出轻微的踩踏声,在这寂静的宴会厅内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自己那忐忑不安的心上。
夜城也察觉到了异样,他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夜冬,心中暗自思忖:这夜冬今日的表现太过反常,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他的眼神愈发冰冷,如同寒冬里的冰锥,直直地刺向夜冬。他所站之处光线较暗,他的眼神在阴影中显得更加深邃莫测,如同藏在暗处的利刃,随时准备出鞘伤人。他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一丝审视的神情,似乎想要从夜冬的脸上找出答案。但同时,他也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夜雨,用眼神向他示意着要小心。
夜雨则依旧静静地坐着,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他知道,这场由夜冬一手导演的闹剧,即将迎来更加精彩的一幕。他依旧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的姿势都没有改变,只是手中把玩酒杯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他所在的角落愈发显得昏暗,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他身上散发的暗黑魔气而变得更加凝重,似乎连光线都被这股气息吞噬,只留下一片深沉的黑暗围绕在他身旁。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冷漠地看着夜鹏和夜冬等人的互动,心中暗自想着:这皇宫之中,果然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发一场血雨腥风。不过,既然这局面已经乱成这样,倒不如让它更乱一些,也好让自己从中找到脱身的机会,顺便教训一下这些妄图算计自己的蠢货。但他也注意到了夜城的示意,心中对夜城的这份关心微微有了一丝暖意。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皇帝夜鹏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口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朕……朕这是怎么了……”
这一下,宴会厅内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惊慌失措,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皇帝的情况。他们慌乱的脚步在红毯上踩踏出一片嘈杂的声响,原本安静的宴会厅瞬间变得人声鼎沸,那嘈杂的声音在宽敞的大厅内回荡,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都震得微微颤抖。有的大臣瞪大了了眼睛,满脸惊恐;有的则面色焦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陛下”“陛下”;还有的甚至因为慌乱而碰倒了身边的桌椅,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更增添了这混乱的气氛。
夜冬心中大喜过望,但也内心惊讶,“软香六毒散不应该这么快发作啊!不是三个月后才会暴毙吗?”可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大声喊道:“快传御医!快传御医!”他的声音在这喧闹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喊完后,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