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浩瀚星空中,唐玄宗李隆基宛如一颗闪耀着独特光芒的星辰。他在开元前期和中期执政时展现出了相当清明的统治。他于开元时期的前期和中期秉持着极为节俭的生活方式,其消费观念节俭之至。这一方面源于他内心的主观意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武则天之后、他夺取权力之前,唐代陷入了一段政治混乱的时期。在那政治的混沌之中,国家自然难以成为富庶、繁盛之邦。故而,当李隆基登上权力的巅峰之后,他渴望凭借节俭的消费观念开辟出一片励精图治的新天地。他的节俭,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不仅在个人生活的细微之处熠熠生辉,更是在国家和社会治理的宏大画卷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已解决粮食问题,但李隆基的内心仍如湖面被风吹皱。他深知民以食为天的深刻道理,然而治理天下绝非如喂鸡喂猪那般简单。若天下人食不果腹,必然会引发天下大乱。遥想秦始皇的横征暴敛,杨广的荒淫无道,百姓在饥饿中挣扎,最终揭竿而起。可以说,“吃”是人类需求层次理论中最基础的基石。若要让百姓持续吃得饱且吃得好,兴修水利需耗费工费,维护边境安宁离不开军费,再加上维持政府运转、满足皇家日常消费等一系列开销。一言以蔽之,治国必须要有财富的支撑,否则一切都只是空中楼阁。想到此处,唐玄宗李隆基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祖母武则天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人,他的伯伯李显是个被妻子管得死死的“妻管严”,花钱也毫无节制,他的姑姑太平公主则是个强势的花钱大户。然而,在这些大手大脚的亲人当中,唯有武则天懂得赚钱之道,其他人都只是一味地敛财罢了。
赚钱与敛财,虽然最终目的都是填满自己的钱袋,但其中的差别却如同白昼与黑夜。打个比方,就像那羊身上的羊毛,会赚钱的人如同智慧的牧羊人,在剃掉羊毛、挤了羊奶之后,不忘给羊儿喂上鲜嫩的青草,以待来年继续收获;而敛财之人则像贪婪的恶狼,剃掉羊毛、挤了羊奶之后,便残忍地将羊宰杀,把羊皮卖作衣料,羊肉当作食物。从短期来看,敛财者或许能够暴富,但此后便断绝了持续的收入来源。唐玄宗李隆基明白,只有那些懂得赚钱的皇帝才能成就国泰民安的盛世,而只知敛财的皇帝只会将天下带入大乱之境,这是一条治国的金科玉律。既然暂时找不到生财之道,那就从省钱开始做起吧。艰苦朴素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开元初期的唐玄宗李隆基将这一传统如同火炬一般高高举起。他以身作则,首先下令关闭所有皇家织锦坊,后宫之中,华贵的衣物和玉器被禁止穿戴,宫人们的衣服缝了又补,补了又补。一时间,从唐高宗时期便开始盛行的崇尚华丽之风,如同潮水一般渐渐退去。节约与浪费,就像冰与火,唐玄宗李隆基对浪费深恶痛绝。
有一次,李隆基看到几个卫士将吃剩的食物随意丢弃,顿时怒发冲冠,竟命手下当庭打死这些铺张浪费的卫士。卫士们吓得面如土灰。好在唐玄宗李隆基的大哥李宪及时相劝:“节约粮食是为了养活更多的人,陛下怎能为些许剩余粮食而杀人呢?”唐玄宗李隆基与大哥之间情谊深厚,当年太子之位便是大哥主动让给他的。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卫士们的性命得以保全。此事经小道传播开来,满朝文武纷纷开始厉行节约。
然而,日常开销的节约毕竟只是九牛一毛,唐玄宗李隆基仍在苦苦思索如何节省更多的钱。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帝国上下扫视,试图找出那些白吃白喝之人。忽然,他的目光如同闪电般锁定了寺院。自隋朝起,佛教便在东土大地流行开来,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在寺庙中长大,杨夫人独孤伽罗也是虔诚的佛教徒。到了唐朝,尽管道家盛行,但佛教的地位并未降低。玄奘西游带回经书,那甄选译经僧的盛事成为当年国内最热闹的文化大事。唐李家与佛教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李世民最爱的长孙皇后,小名唤作“观音婢”;高阳公主与和尚的惊世骇俗之恋;武则天曾在寺院的经历以及她与白马寺住持薛怀义的纠葛;武则天好大喜功,修建了不少寺院,韦皇后为了追随武则天的脚步,更是建起了更多的寺院。
唐玄宗李隆基想起姚崇提及的正在进行的寺院建设工程,怒火中烧。他下令停止工程,那些想要逃避服役的僧人尼姑必须还俗,未经国家承认的寺庙一律拆除,土地收归政府所有。解决了寺院这个“吃粮不管事”的群体后,唐玄宗李隆基继续寻找。这一次,他陷入了困境,在大唐帝国中,那些有手有脚有劳动力却白吃白喝的人,不正是他的亲戚们吗?亲王、公主、贵戚们,都按照法律规定拥有封地。从武则天开始,对贵戚的封赏不断升级,太平公主更是备受宠爱,她的土地绵延至终南山。唐玄宗李隆基深知不能剥夺亲戚们已有的封地,否则会引发怨恨甚至叛乱。但他并非无所作为,他颁布命令,要求所有贵族财产必须上税。不仅如此,他还巧妙地暗示兄弟姐妹们,本朝以节约为本。渐渐地,亲戚们发现到手的实封地越来越少,与官方公布的数据相差甚远。然而,皇帝都在厉行节约,他们又怎敢违抗呢?皇帝放了宫女,停建宫殿,规定后宫妃子不能穿刺绣衣物,他们这些人若还为封地斤斤计较,岂不是逆时代潮流而行?于是,对于唐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