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并不在乎马雪梅的冷眼相对,因为早已习惯。
他把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笑道:“欣欣,还有婶婶,我特意给你们带来了鸡参汤,快趁热吃了吧。至于卫叔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蒋卫国是有意犯罪,还是无故所致,自己都会动用关系帮他一把,因为他不想看到,蒋欣终日闷闷不乐的样子。
因为他早已把蒋欣当初妹妹一样看待。
蒋欣还年轻,不应该去承受那么多,她应该要做的,是享受大好年华而已。
而且,蒋卫国对周远还算不错,他怎么能忍心看着蒋卫国在牢里受苦受罪?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把蒋卫国捞出来,让一家人都快快乐乐的。
“谢谢小远哥。”蒋欣勉强的笑了笑,却没有任何食欲,但还是打开了保温盒,对马雪梅道:“妈,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吧。”
“我吃不下,没有胃口吃!”马雪梅哼道。
“就算没有胃口,或多或少也吃一点吧,要不然你身体会垮掉的。”蒋欣耐着性子道。
“你还知道关心我呀?当初你干什么去了?”马雪梅突然扭头过来,瞪着她,声色俱厉,喝道:“要不是你跟他…”
她戳指指着周远继续道:“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情!”
说着,她更是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周远:“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住院,卫国更不会来看我,然后回公司的路上撞死了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你就是个祸害!”
“你就是一个害人精!”
说到最后,马雪梅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怒吼起来。
在她眼里,周远非但一文不值,且还要往他身上赔钱。
她恨透了周远。
并且把一切责任,都赖到了周远身上。
“妈,这怎么能怪小远哥…”蒋欣脸庞上微微露出一丝怒色,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耐心的说道。
其实她很清楚,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要怪就只能怪马雪梅!
若不是马雪梅心眼小,怎可能会误会周远?又怎么会昏倒?蒋卫国又怎么可能因为来看望马雪梅后,在回去的路上撞死了人?
“要怪……”蒋欣长叹了口气:“就怪我吧。”
她不敢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因为她害怕马雪梅再次受到打击,又昏倒过去,那可就麻烦了。
马雪梅恨恨的咬牙道:“你们两个都有责任!”
周远无奈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不但冤,还委屈得要命,可他又懒得去跟马雪梅争论。
因为马雪梅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跟她争论只会是自找没趣,浪费口水。
所以,他只当马雪梅是在放屁。
“周远!”马雪梅又道:“你给我听好了,要不是你,我丈夫也不会有今天,所以,赔偿死者家属的钱,你得出一半!你没有就回去找你爸要!反正我不管,你要负责!”
“妈?你别太过分了!”蒋欣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怒吼道:“什么都赖小远哥,你有没有考虑过自身的问题?有没有想过你的责任?”
“我?哼!我有什么问题?我又有什么责任?我还是受害者呢!”马雪梅指了指自己,冷笑着道,说得冠冕堂皇。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受够你了!”蒋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爆发了。
“小远哥,我们走,别理她!”
蒋欣牵起周远的手,拉着他,夺门而去。
“蒋欣,我告你,你要是敢走,以后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妈了!”马雪梅气得捡起地上的鞋子,砸了出去。
……
住院部前,有一块草坪,草坪上有几张石凳子。
蒋欣和周远此时坐在其中一张石凳上。
“小远哥,我妈就是那种人,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赔偿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不会要你负责的。”蒋欣现在还是气鼓鼓的。
她确实生气了,马雪梅平时说话难听就算了,现在居然什么都赖到周远头上,还妄想周远分担责任,这她就忍不了了。
“我妈那种人,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周远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没事,我习惯了。”
蒋欣闻言,微微呆了呆。
她自懂事以来,就知道马雪梅是一个极为势力的人,并且人品极差,还口无遮拦,思想不正,等等,身上诸多毛病。
但是,蒋卫国却总能容忍她的这些毛病,有时候,父亲俩感情似乎还挺融洽。
她就因此常常问蒋卫国,为什么总能包容母亲?
蒋卫国就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是责任还是爱?”
“应该是责任还有爱吧?”蒋欣其实不理解什么责任和爱,只是顺口一说。
蒋卫国摇了摇头说:“是习惯了。”
此时此刻,蒋欣听到周远也说习惯了,突然之间,就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东西?但究竟是什么?她又不是很清楚。
也许,这是一个成熟男人应有的特征,思想伟大,心胸宽广。也许,这是一个绅士应有的风度。又或许,这是一个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