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贺奚,就住在附近……”男生温温柔柔地说着,嘴角一直缀着笑意。
这样温润如玉般的性子,叫人忍不住信任于他。
陶斯言呆愣了一秒,然后重重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难怪这个人在听到了呼救声,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贺奚低头看了一眼白鹤,先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带着几分担忧的语气说道:“让你费心了,这个小家伙实在有些调皮。”
从这人的语气和举止行为能够看得出来,应该是与白鹤相识已久。
至少,白鹤乖巧地站在了一旁,并不像是之前那么焦虑不已。
两颗眼珠子就这么圆润地瞪着,眼神里满是好奇。
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看得并不像什么坏人。
陶斯言干脆地说道:“我和朋友约好了的,现在得赶紧走了。”
否则等到明日一早,时间肯定有些来不及,毕竟那几个家伙可是说好了要乘坐缆车的,而自己则是得靠着步行,若不早点赶过去,哪里还能够和他们碰上面。
了解到陶斯言的想法后,贺奚显然并不赞成。
“你独自上山怕是有些不安全,更何况,现在天快黑了。”
一到夜间,三清山里会出现许多觅食的小动物,蚊虫也会急剧增加,路上行走恐怕不太不方便。
一个成年男子在这夜里都会有些心惊胆战,更别说像陶斯言这类的弱女子。
对此,陶斯言似乎早有打算,“放心吧,我会在天黑之前到达的。”
一个常年混迹野外的人,对于自身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尤其是那隐藏在冲锋衣下若有若无的结实肌肉,以及跟贺奚差不多高的个头。
见她如此执着非得要去三清观,贺奚眼里多了丝疑惑,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雾气渐渐蔓延开来,气温比起中午时下降了许多,好在陶斯言穿着冲锋衣,没受到什么寒风的侵袭。
不过在绕过一圈又一圈绿油油的油茶树时,还是会叫人心里有些不安。
之前那两个家伙仓皇离开的脚印仍是保留在原地,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块完整的拼图遭到了破坏。
似有若无的鸣叫再次出现,让人联想到了那个养鹤的少年。
对于这人的身份,陶斯言存了份好奇,不过并没有追问太多。
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山中的那块大岩石。
据沈芝明说起,这块岩石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岁月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从古至今,有不少伟人来到这,或许还站在它之上留下豪言壮语。
正在思索时,身后传来细微响动,接着就看到贺奚赶了过来。
陶斯言忙露出笑容,调侃道:“那只鹤呢,该不会是又跑了吧?”
贺奚有些窘迫地摇了摇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刚好我也是有些事需要去三清观一趟,要不然就一道结伴走吧。”
说完也不等陶斯言回应,独自走在前面。
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单薄,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轻盈而不失挺拔。尽管肩膀不似那些壮硕的男子那般宽阔,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蕴含其中。
陶斯言那棕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些,看起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前方带路的贺奚一直保持匀速前行,既让陶斯言可以跟上,两人又不至于太靠近。
这样恰到好处的距离,让陶斯言多了些安全感。
两人一路前行,途中偶尔看到些花草植被,陶斯言就停顿几秒,拿手里的相机拍摄记录,然后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接着赶路。
直到她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怎么是你!”
那人显然也认出了陶斯言,尖叫了一声。
“要不是你故意吓唬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原先还活蹦乱跳的男生,不知为何一下子变得病恹恹。
现在正躺在一个担架上面,抬着他的是几个穿着橙色马甲的人,隐约看到印刷着‘公益改造’几个大字,而他的女朋友夏莉满是怒气地瞪着陶斯言,冲男友说道:“你刚不是在说医药费嘛,喏,付钱的人来了!”
“噢?”陶斯言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到,用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打量了面前的几个人,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确定吗?”
在看到对方恬不知耻的点头后,陶斯言的脸一下沉下去。
自己虽说是有钱,可也不是这样白白的当了冤大头。
尤其是这两个人本就有些令人讨厌,现如今还顺了他们的心意的话,那岂不是太白痴了一些。
陶斯言故意拿起相机摆弄了下,慢条斯理地说道:“唉,幸好没有摔坏,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亮瞬间慌了神,眼神变得躲闪起来,糟糕,怎么忘记这回事了。
要是被人知道之前的事,岂不是就惨了。
眼看计划失败,他也只能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开始“哎哟哎哟”地大叫起来。
一旁的夏莉缓过神,有些提心吊胆地说道:“好啦好啦,我看你之前也不是故意的,暂且就放你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