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带着那位引路人离开。这是来自那位失踪的破谜者的嘱托。
倘若这位破谜者真是上一任的引路人,那么其口中的“那位引路人”便只能是眼前的银发少女茵特尔诺。为何要委托浮空城带她离开这里?
“其实,事情或许远比我们想象的简单些。”竹叶伸了个懒腰。“茵特尔诺小姐不是说过她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银果点了点头,“你是说,曾经的茵特尔诺在失去记忆前,将自己成为新的引路人后一定会产生的执念告诉了那位破谜者?倒是有理。”小猫脖子上系着的淡色铃铛晃了晃,却静谧无声。
查理摸了摸领结轻声道,“也可能是,那位破谜者知道只要引路人在没等来接替者的情况下便离开圣地,这个轮回循环就会破灭,从而导致某个好的结果。”
但无论如何,“带茵特尔诺离开”这一条件都是那位破谜者留下的嘱托。亦是茵特尔诺不被规则允许却又坦荡而虔诚的愿望,是这次任务里不被明面书写的目标。
茵特尔诺在路途的前方悄然笑了笑。“客人,您不跟上吗?”这才发现引路人与黑发的少女已然走远,两支破谜小队却还留在原地推测。颇有些慌不择路地应着,故作嬉笑打闹的样子跟了上去。
同时周随悄然绕到队末,拉住扶幽:“我给你的那个,研究得怎么样了?”指的是她先前交给扶幽的自制定位器。扶幽从随身携带的百宝箱中拿出那小巧的装置,“还在……研究。不过基本上……有些眉目了。”
周随双手背后,“不确定能不能联络到外界,不管如何都试试吧。我没料到是这个情况,不然会带齐相关设备的。”她拍了拍手,看向扶幽的百宝箱。“听会长说过你破谜时带的设施和小发明一直是意外的齐全,所以才把它交给你。”
“……谢谢肯定。”
忽然她扶额思索着什么。“如果需要帮助,欢迎找我。”毕竟是比dodo冒险队大了两岁。虽然看着不好相处的模样,但终归还是很好的人呢。扶幽如此想着。
另一端,埃克斯和茵特尔诺在交谈着什么。引路人的回答坦诚而认真,却尽职尽责的从未停止向圣地深处行走的步伐。步履轻盈而透着云淡风轻。
“这在历代引路人中从未有过先例……”茵特尔诺轻轻摇头,“恕在下无法为此作出回答。”仍然向前走着。“只是圣地明令禁止引路人离开雪山的界限。”
“那么茵特尔诺小姐相信您所见到的灵魂吗?……啊,与我们商讨的话题无关,只是我个人兴趣所在。”埃克斯摆手。毕竟雪山圣地中超乎科学的东西太多,难免有好奇。
引路人轻轻笑了笑。“圣地自有与外界不同的运行规律。不过客人您为此有所顾虑我也理解。等见到另一位访客,或许您的疑虑将会得到解释。”
一路走来身旁的蓝色玫瑰盛开得格外热烈,每朵花中的微光亦各自不同。偶有稀少的别的花卉开放,但其中并不存在那象征着灵魂的光辉。
石墙中可窥见些雪山外世界的残存痕迹,坍塌的高楼、湮灭的的瓦堆爬满青苔与爬山虎,在时光的无尽长河中化为灰烬,终开满纯粹的蓝玫瑰,如同世界一切坍缩崩落后初次新生的末日废土。
如此世外之地,究竟有何起因?对于她所言的“灵魂”一事,两支破谜小队与两位监护位亦仍然存有怀疑。论做以往或许是幻觉,或是梦境。
但破谜精神不允许擅自定论一个秘境。哪怕以往有过很多相似的状况,也不能够以偏概全地认定。既然如此便只能跟着引路人前行——去探索。
竹叶打量着四周,后侧身上前。“茵特尔诺小姐?”她试探着开口,“还有多久才到那薰衣草庭院?那里dodo冒险队的老友我们也认识吗?”
引路人歪着头略微沉吟。“走出这片石墙迷宫,大概就到了。”她依然不失笑盈盈的神态,如此答道。
“那位访客……没有提到过您几位。很抱歉在下记错了,提到过周随小姐的,是这位红发访客。至于另一位客人,只是提到过几位小客人呢。”
这么来看或许是dodo冒险队熟悉的人了。
“记得与那位客人同行的灵魂中,有位格外喜欢薰衣草的灵魂。”茵特尔诺眨着淡蓝色的眼瞳笑了笑,伸手又拂起垂在断墙边的爬山虎。“或许这便是他们常常待在薰衣草庭院一带的缘由吧。”
“只有与之相识的旅人前来圣地时,灵魂才会苏醒。”
语毕,又垂了眸。“只是,曾经的茵特尔诺为留在此作的交易,已使我再想不起是要寻何人了。”声调依然带着若有若无笑意,或作早已坦荡的释然,却难掩单纯而稚嫩的内心残存的遗憾与失望。
是遗憾她无法再寻找那至关重要的灵魂?
是遗憾她无法离开此地去见证她所渴盼的人间?
或许皆不是,或许皆有。
“所以您为何不离开这里呢,茵特尔诺小姐?”竹叶玩弄着她的青色竹笛。长发在身后揽成低马尾,与身着白裙而规规矩矩的少女相比多了许多的随性与肆意。“您已经遗忘了曾经的那人所拥有的一切。”
“你们之间毫无瓜葛,她又有何资格以他人的未来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