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汹涌而至
她泪眼婆娑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低喃,“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费司霆将视线定在她脸上,强忍着想伸出手给她擦干净眼泪的冲动,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我不给你父亲捐肝,你是准备让他等死?”
喉间一梗,君子言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没有办法看着爸爸等死!
嘴巴里尝尽了眼泪的苦涩和咸味,她心疼极了,“那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为什么,无声无息就把这件事给做了?”
这叫她的心,如何能安宁。
费司霆静默着看了她十几秒,双眸幽深如看不见底的古井,他淡淡的口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这个必要?”
君子言闭闭眼,再睁开,滚烫的眼泪依旧连续滚落着,“没有必要吗?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多么愧疚,多么难受,多么”心疼你。
她的心,都快要疼碎了。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心疼一个人。
“是,这就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男人的声音平静干净到仿佛一杯静止的白水,“如果你知道,是我为你父亲捐的肝,你会愧疚,无穷无尽的愧疚。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以这个作为条件,让你重新嫁给我,你愿不愿意。”
君子言的眼瞳紧缩着,深深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答案是,你愿意。”费司霆面无表情,沉静地继续道:“你心底善良,绝对不会放着你父亲不管。但是,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回到我身边,只会让你痛苦。”
“”不爱他了吗?君子言扯开一抹苦涩的笑,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总是抱怨我,不够顾虑你的感受。所以这一次,我选择了隐瞒你。我不会让你愧疚,也不想让你愧疚,更不需要你的愧疚。听懂了?”
他想要的,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给了。
君子言攥紧的双拳颤动着,她想要摸一摸男人瘦削的脸颊,却终是强忍着,“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会更愧疚。”
“不需要,这件事是我自愿的,没有人逼迫我。”费司霆菲薄的唇,淡淡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当然,你可以放心,就算你现在知道了,我也不会拿任何理由和噱头,要求你回到我身边来。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费司霆!!!”
泪水模糊了双眼,君子言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她终于还是失控了,吼着质问,“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爱上且唯一爱的女人。
“你真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傻瓜”女人哭的不能自已,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你刚动手术取了肝不久吧?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京都救我?还有,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跳楼?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有可能会死?!”
费司霆依旧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嗓音低沉的寡淡,“我只是认为,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你若非要认为我傻,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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