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琴弦上拨动、轻扫、按压
旋律便如水一般流淌出来。
叫人想起被夕阳涂抹的金色荒原,有提着肮脏酒瓶的牛仔,一人一马,醉意醺然地朝荒原的尽头独行。
叫人想起冰川下的永远沉眠的墓碑,深蓝的水波荡漾着反射亘古的日光,那墓碑里埋藏的人生与往事都成了缄默时光的一部分。
叫人想起被铁丝网圈起来的破旧孤儿院,孩子的白色裙角在风中摇曳,攥在手里的破旧布偶睁着和孩子一样黝黑的眼,他们一起沉默地凝望高天上盘旋的白鸟,而远处城市喧嚣,街头的咖啡香气与拥挤的人潮都如同身在另一世界。
她看到漫山遍野的蒲公英,风一来,便在阳光下散做漫天洁白的伞,飘向注定会坠落的终局。
直到最后一枚音符也消散在空气里,许久以后,才有人发出了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仿佛一场大梦初醒。
林心舟一动不动,就连瞳孔也呆滞了,只直勾勾盯着舞台上正把吉他还给乐手的叶空,以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恍惚语气,喃喃道:“这是什么曲子?我从没听过。”
“花之盒。”曲雾微微笑起来,“这首曲子,名叫花之盒。”
“是她自己写的?”
“当然。”
“她,到底是什么人?”
林心舟又问了,依旧不由自主。
不远处叶空已经拒绝了乐队“再来一首”的邀请。
有两个客人对她鼓掌,她都置之不理,还把帽子狠狠往下扣,瞧着有些孩子气。
凝视着她被灯光勾勒的身影,曲雾唇角弯弯:“她是叶空啊。”
“一个很特别,很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