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蓉靠着一些粗劣饭菜,强撑着有点力气,黑暗的环境让她除了睡觉只有睡觉,无事可做。睡觉睡到头昏。
她又睡了一觉,醒了。望着墙上的窗户,一样的漆黑,看来现在是晚上了。虽然屋子里黑,但是外面的蛐蛐的叫声还是能够清晰的听见。
这时,门支呀呀的开了,她警觉的说了句:“谁?”
除了胡三多,这里再没有旁人来。看来是胡三多了。
“你不是很想见我吗?”莲蓉竖起耳朵听,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她飞速的在记忆里找寻这个声音的主人,仍旧想不起来。
“你就说你是谁!别在这装神弄鬼!”
“哼哼,我是谁?你不是喜欢钻到兰香楼找我吗?现在我来了。”那声音松弛中透着高傲,有几分戏谑的意思。
“原来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看在胡哥的面子上,来看看你。”那玫红用食指抬起了莲蓉的下巴。
莲蓉也不甘示弱,想来,这番遭遇和这个叫玫红的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她,自己就不会跑到兰香楼,就不会遇到那个好心男子,住进他们家,被她夫人弄到井里去泡水。莲蓉气得牙根痒痒。她一把打开了那双手。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玫红上来就是一记耳光。
莲蓉捂着脸,想要上前还手,但是蜡烛在玫红手里,玫红拿到哪里,哪里才有光亮。
“你可还记得这个东西。”说着,玫红拿出了一支铜簪,那烛光映在她的脸和铜簪上,铜簪散发出金黑色的光芒。
莲蓉心里一惊,道:“我不知道这是谁的,这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那晚就是你带人到戏台后面的,可是你忘了吧,门口的地上有把簪子。”
“你怎么断定就是我的?”
“我当然能。”
“那我也告诉你,这铜簪是花青的,你们的恩怨和我不相干,再说了,就算她给了我,我也没拿这簪子对你做什么。”
“哈哈哈,”玫红听到这里大笑了起来,“没有做什么?做什么还了得?不过,既然这簪子没丢,总得用它做点什么。”
听到这话,莲蓉立马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
说罢,玫红灭了蜡烛,眼前一片漆黑,朝莲蓉扑了过去,莲蓉只觉得有一根十分锋利的东西在火辣辣的刮自己的右脸,一阵撕裂与生疼。莲蓉大喊了一声救命。
“你喊吧,不会有人来的。”
“你抢了我的男人,还要来破坏我的脸,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你抢了别人的男人才会遭报应,胡哥怎么会喜欢你呢?”
玫红终于松了手,刮莲蓉的脸,也是废了把力气,伤口刮的很深,很长。莲蓉现在正捂着脸趴在地上。
“这么漂亮的容颜,真是可惜啊。”
莲蓉在黑暗里瞪着她,虽然无法锁定她在哪,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堂堂一个花魁,外表看高洁而又知书达理,没想到你是这么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过奖,过奖,论不择手段,还是你更胜一筹。柳府的大小姐都没赢过你,你已经偷走了两个男人的心,还不知足?”
“是你会偷心。”
“现在好了,我也算替天行道了,让你这张脸有点瑕疵,也少去祸害人,你的阿庆哥不是喜欢你吗?这伤以后结了疤,正好可以考验他还爱不爱你。”
莲蓉急了,失去了理智,朝空中抡去,说不定哪一下就能打到玫红呢。玫红曾经在黑暗中久了,自然适应,但是也抵不住莲蓉发了疯似的乱抡,这下,正巧抡到了她的胸口,她痛得忙捂住。
玫红被惹急了,抄起了一旁的棍子就要往莲蓉身上打,一下,两下,莲蓉一个趔趄就倒在地上,滚动起来。
“住手,全都住手!”这是胡三多的声音。
“她打我!”玫红朝胡三多抱怨道。
“和这样的女人较什么劲,你把她交给我就好,其余的你不要管。”
“好好好,你管,全然不在意我呗。”
“这是哪里的话,怎么会不在意你呢?”胡三多略带几分讨好的语气道。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你都废了,我还在你的身边跟随你,我图什么!现在她打我,你还让我忍着,那我算什么。”
“好了!不要说了!”胡三多猛然的一吼,把玫红吓了一跳。
玫红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只好“哼”了一声,一跺脚,转过身去。
胡三多消了气,转过念来,扭过了玫红的肩膀,凑在玫红耳边小声道:“我的宝贝,乖,不要生气。她现在身上怀着孩子,将来生下来卖掉,钱还不是我们的?你现在伤到她了,那我们的钱不就泡汤啦?”
“可是,可是,要是没有上次那件事,你也不会被吓到,现在这样。人家替你不值嘛。”
“好了!不要说了,就按我说的办!”胡三多严肃的说道。
接着,胡三多从身后掏出了绳子,让玫红点燃蜡烛,准备把莲蓉捆在椅子上。
此时的莲蓉已经筋疲力尽了,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只能任凭胡三多摆布,手和脚被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