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是当天晚上天黑以后才醒的,肚子咕咕响个不停,加快了他苏醒的速度。
他在漆黑的房间里好容易找到了蜡烛,点上后,站在桌边慢慢的缓过神来,他仍旧觉得头疼,他想起了白天的事,喊了好几声莲蓉的名字,都没有听到。
他继续找,找遍屋子的每个角落也都没看到莲蓉,记得她早上说要去给自己买东西,是不是去外面了?可是怎么还没回来呢?
阿庆穿上外衣,往外走去。
问了店小二,也出了客栈把附近都逛遍了,越找心里越没底,也就会开始着急,阿庆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呼唤莲蓉的名字,后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竟边走边喊起来。
可莲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夜渐渐的深了,夜间逛集市的人也少了,阿庆只好回去。
刚一进屋,阿庆就看到了屋子中间的桌子,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有一晚,莲蓉给自己送烧饼没赶上回去的船,就把她安顿在了这里。想来,应该就是这间屋子吧,可她现在又会去哪呢?况且她刚经历了这件事,阿庆怕她想不开。
他在桌子边坐下,托着腮,陷入了忧思。
现在该怎么办?自己不爱莲蓉,但是昨晚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对不起清岚了。
酒劲儿过去后,记忆也慢慢的被找回来,他又回想起昨晚夜市上看到的场景,就觉得十分不解和痛苦,一个是翩翩公子,一个是大家闺秀,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人不会浮想联翩,更何况是现在无名的阿庆。
他笑了,自己算什么,凭什么和别人相提并论。
但是他知道,清岚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三心二意,背叛自己的初心。可是,就算自己心心念念都是她,以现在的地位又怎么配的上她,他并不是自卑,而是觉得委屈了清岚。
想到昨夜的事,他朝着自己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记耳光,只觉得后悔不已。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明明是自己对不起清岚,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如今有了这个事,就更配不上清岚了。
她本是金枝玉叶,是高傲的金孔雀,自己只是一介草民,如今也没有了信誉可言,又有什么脸面去高攀清岚呢,还是走远些吧。
他趴在桌上,用力的挠着头,不断捶打着自己。
到了晚上,他退了房,走在了回柳府的路上,这一次,他只觉得回柳府的路是这样的远,脚步是这样的沉。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切。
芹嫂见阿庆和莲蓉昨晚一夜未归,也是着急的睡不着觉,这一晚,下了工就早早的回了家,坐在门口等着。
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芹嫂连忙小跑出去。
“这一晚上你去哪了,对了,莲蓉呢?”芹嫂着急的问,眼神不时往院外看去。
“别找了,昨晚本是带她去集市的,结果因为她要买的东西太贵,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闹脾气,我就借了马车,连夜送他回徐村了。”
芹嫂看着阿庆,表情里充满了责备:“她的病刚好一些,何必招她!她喜欢,回来取钱去买就是了。你真是一点都不懂事。眼前的不珍惜,光巴望着远处的。”
如果是从前说这句话,阿庆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经历了昨夜的事,心就像被揭了一层皮一样生疼,任何一句关于这两个女人的话,他都觉得是一种刺激。
“难道没有他们我就不活了吗?您什么时候能不管我。”
“我真是养了个没良心的儿子,我管你还不是为你好。”
“不用为我好,我这样的人,让我自生自灭就好。”
“好好好,都依你,你不要再和我说话!”芹嫂气坏了,背着手就往屋里气冲冲的走去。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是玉桃:“阿庆啊,你可让我好找,去哪里了?”
“是你啊。”阿庆很淡然的说。
“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们小姐这两天可要被你气坏了。”
“怎么了呢?”
玉桃瞪着他,没好气道:“某些人真会倒打一耙,那天夜市的事,你都忘了?”
阿庆犹豫了片刻,说道:“玉桃姑娘,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玉桃惊讶的看着他,她难以相信阿庆哥会这样回答他,她明明是为了来要一个解释的。玉桃再次看向阿庆,阿庆确定的点点头。
“难道你不该解释一下,昨天和莲蓉喝酒是怎么回事吗?大小姐全都看见了!”
阿庆不说话,空了很久才道:“她还好吧?”
“好着呢!少在这里虚情假意的关心了,你要是真的关心,应该去和她解释一下,我知道你是最专一不过的人,但是大晚上的看见这种情景,谁都会多想的,你还不赶快把心结解开?”
玉桃就一直在等着阿庆反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回答每一句话都要停顿好久。
“请你替我转达吧,在我的心里,我永远是爱她的。”
“这么大的误会,转达一下就完了吗?这算什么!”玉桃气愤的放下话后跑开了。
往常,当她跑在后巷和府里的这条巷道上总会觉得黑,害怕。可是这一次,她的心里似乎烧起了一团火,驱走了所有的黑暗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