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走后,莲蓉急忙把腹部缠得布条绕了下来,准备重新缠。虽然现在一点都不显形,但保险起见,可以让肚子鼓起来晚一点。
一圈,又一圈,像蛇一样,缠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到了要打结的时候又不知所措起来,她努力把肚子缠得最紧,好让自己不露出马脚来。
傍晚,她坐在镜子前卸妆,突然想起今天白天那女子说的兰香楼,想来,她应该知那两双鞋的出处,可是自己又不清楚这女子与大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又如何敢轻举妄动。
可是,再一想来,近日大爷许是有生意要忙,不怎么来这里,现下院子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还有几个仆人,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了。
她打开衣柜,一股潮味扑面而来,她呕了一下,忙吃了一颗酸杏干压下去,随后从几件衣服底下掏出已经被压扁的两只不同颜色的绣花鞋,并将两只鞋子对着拍了拍。
她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沿着门缝看,那女子屋里的灯还亮着,她便把鞋藏在身后敲门走了进去。
“莫非你也睡不着?快坐。”那女子热情的招呼她坐下。
“睡不着,自从白天见了,觉得你很亲切,想和你多亲近亲近。”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那女子忙去倒姜糖水,两手腾挪,热气腾腾的端了来:“今日我肚子不舒服,熬了些姜糖水,你也喝点吧,驱驱身体里的寒气。”
那热气腾腾的姜糖水端到面前,一股热气让莲蓉觉得有些喘不来气:“有些烫手,我先放一放再喝吧。”她现在只想喝凉水,热气只会让她恶心。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说来就话长了,我不是这里的人,本来是和同村的一个姐妹来了这里,那时我俩没有钱,只能露宿街头,结果她被一群人掳走了,过了一真,她偷跑出来找到我,却又五花大绑的抓回去了,只留下了这两只鞋。听那伙人说话,就听到了兰香楼三个字。”
“这两个颜色怎么还不一样呢?”
“有一只是她掉的,有一只是送我的一双剩下的。”
“那你还没找到她吗?”
“白天听你说你去过兰香楼,你可认识这鞋?”
那女子接过鞋,正反面来回看,皱着眉头道:“这种绣花鞋的太多了,不过那里的女子一般都穿这种颜色的鞋。”
“你曾经在里面是做什么的?能告诉我吗?”
“我刚被被卖了进去,就被关进后厨里朝打夕骂,好在被大爷救下了而已,并不曾了解里面的情形。我只知道里面很大,客人很多,姑娘们经常勾心斗角的。”
莲蓉抱着那两只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此时,那女子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不过,大爷倒是那里的常客,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莲蓉刚要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此刻那女子的眼睛里泛着狡黠的光,灯下的她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只狡猾的狐狸,就这么看着莲蓉,她看出了莲蓉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再多问,各自睡下。
此后的几天,院中仍旧只有两个女子,二人起居、吃饭,时常伴在一起,感情十分浓厚。
这一晚,大爷回来了。
无奈之下的莲蓉找到了他。
“怎么?有什么事吗?”
敲门后的莲蓉走了进去:“带我去莲香楼,我不想再等了。”
大爷站在门前,望了望门外的月色,叹了口气道:“那就跟我走吧,换身衣服,我在门外等你。”
换好衣服的莲蓉,随大爷走在了夜色中,此刻兰香楼的门前仍旧十分热闹,只是不似白天那般人多了。
莲蓉第一次踏进这里,只见屋中四周搭着红色的纱幔,灯光把整个阁楼照得十分明亮,穿着艳丽,头戴花的姑娘在二层阁楼间来回行走着,浓烈的香气丝丝缕缕的飘进了莲蓉的鼻腔。突然,一阵拥挤将莲蓉同大爷一起往前挤进去,人群中一阵哄闹:“出来了,快看,她出来了!”
这就让莲蓉不由得往阁楼上面望去,只见红色帷幕一点点拉开,一个身姿曼妙的红裙女子走了出来,右腿的膝盖半弯,露出白皙的小腿来,随后一个柔美的转身,倚在了阁楼的栏杆处,她的身段柔软的如一根纤细的面条,接着又将右脚又抬到了栏杆上。莲蓉擦了擦眼睛,那鞋好像和自己手里的一样。她不等和二爷说什么便努力向前挤去。她从怀里掏出那两只鞋,她要凑近了看看究竟。
拼命的往里挤,不免会招惹些一旁男人的白眼,此时那红裙女子居然一个后滚翻,站在了栏杆上,在栏杆上围着屋子翻了一圈的跟头,此时飘逸的衣裙就像石榴花,在空中绽放着,随着女子摆动翩翩起舞。众人一阵欢呼雀跃。
谁知,那女子突然拉着一根纱幔荡起了秋千,右手一挥,变出一枝月季,随即抛给楼下的男人们。接着,她又荡向了屋子的另一端,又一枝月季随之被变了出来,她拉着纱幔转了一圈,把眼前的人全都扫了一遍,最终把这一支赠给了一位长相儒雅的公子。
是她吗?莲蓉拿着鞋,眼睛目不转睛的跟着那女子的脚走,越发觉得像了,可是,她明明穿的是一双。再者,她既然能把花赠给这样一个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