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连续几次的哼哼,让我起了疑心,我总感觉这人好像是开始那个庄家他们一伙的。
直到这个时候,我这才认真地看了他两眼。这人年龄应该不大,三十来岁,戴了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梳了一个偏头。笑的时候看着很老实,眼神温和而真诚,感觉人很稳重的。
我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扑克一收,站起身来,递给了他。
眼镜男温和地笑了一下,说道:谢谢哈!
他转过身去,似乎一个人玩起了扑克。
几个找乘警报案的人,返回了车厢,乘警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兴冲冲的来到我们的前排,一个人指着眼镜男的位置,说道:他开始就坐在这儿!
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开始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乘警一直黑着脸,就这么背着双手听着,也没有拿笔记一下,也没有多问一句。
一些旅客好奇地围了过来。
一个人正说得兴起,乘警似乎非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说道:行了!行了!开始的时候就告诉你们不要赌博了!说这么多,你再说,再说多点。搞不好,你先进去关几天!一天天的!
搞得几个赌客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赌客拿出了一张假钞,说道:那这个假钱怎么办?
乘警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要高兴的话,下一站下车,到站上去报警。这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我怎么给你查!
几个人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乘警斥道:去去去!回自己座位去!
几个赌客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乘警没有走,他对着我们前排的几位旅客说道:把你们的车票拿出来,我看一下!
陈七顺突然眼睛一睁,伸手拿过小桌上的棉帽,戴在了脑袋上,起身朝车厢尾走去。
我愣了一下,他去干什么?
乘警查看完几个人的车票,来到了我们这一排。然后对着老爸说道:把你们车票我看看!
老爸拿出车票交给乘警,乘警看了看,随意地问道:准备到哪儿?
老爸看着乘警说道:临港镇!
乘警说道:临港镇?那你们还有个走头!
说完,他把火车票还给了老爸,问道:刚才那个男人也是你们一起的?
老爸回头看了一下,没看见陈七顺的人影。老爸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乘警“嗯”了一声,转身走了,路过前面一排的时候,他似乎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他看的到底是谁。
乘警离开以后,车厢里沉寂了许久。让人奇怪的是,陈七顺起身后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老爸朝过道两头瞅了好久,说道:他是不是走了?要不我们下个站就下车,甩掉他?
赖樱花说道:他这种人恐怕是不容易甩掉的。他既然说他不会动你们,应该就没有恶意。再说现在下去了,这票就不一定好买了,不知道又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到目的地。
老爸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我在想前排的那个眼镜男,不知道刚才乘警查票时,他的目的地是哪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离终点站越来越近。
陈七顺一直没有出现,老爸认为可能是因为乘警查票惊到了他,害怕暴露了,所以提前下车了。
他的座位空了一会儿,就有买了站票的旅客询问能否坐一下。期间上上下下,换了好几个人坐。
当还有三个停靠站就要到终点站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在这个时间段,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老爸都松了一口气,稍微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在一个停靠站,上来了一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的老外。
年轻的老外长得很魁梧,挎着一个皮包。个头估计有一米八,但是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一头卷发,眼睛深凹,两个眼珠是蓝色的。
我第一次见到老外,从他上车开始,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拿着火车票四处找座位。
车厢里进来一个老外,很多旅客也都好奇地看着他,赖樱花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他。
看着看着这个老外走到了我们这排座位前,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票。对着坐在陈七顺座位上的旅客说道:不好意思,这个座位是我的!
那个旅客看了他一眼,似乎非常惊讶,一个外国人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连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他。
老外善意地朝我们笑笑,坐了下来。
他取下身上的挎包,问赖樱花道:不好意思,我们能不能换个座位?我想用下小桌子!
赖樱花睁大眼睛看了看他,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了!来吧!
赖樱花起身和他调换了一下座位,只见他把皮包放在小桌上,拿出了一个本子一支笔,写写画画了起来。
我好奇地看了他几眼,写的也是中国字,但不知道写的什么。
火车启动了,他写了一会儿,就收起了本子。他朝着赖樱花说道:谢谢你!我弄好了,要不要换过来!
赖樱花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了!
她偏着头看着这个老外,试着问道:你是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