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到了极点。
左边更是诡异至极。
人还未到,飘洒在空中的黄纸,已经飞落到静之眼前。
视线穿过那层飘舞着的黄纸,一具黑色的棺材突兀的出现在静之眼中。
更为诡异的是,一个穿蓑衣带斗笠的白衣女子双腿叉开,直直坐在那棺材上。
就算她历经几世,也从未见过哪个地方有这种习俗。
此时,那女子的姿势,跟刚刚的红衣新娘如出一辙,只是她交叉的手,手上的指甲为诡异的白色。
唇上的一点却不是如血一般的红色了,而是浓如墨的黑。
与那红衣女子相同的一点。
便是她看静之的眼神。
直勾勾的,阴森森的,毫无一点人气。
看得静之不禁一个哆嗦。
搞什么?
红白喜事交汇,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亏她还大咧咧的盯着看,蔗姑此刻表情已经凝重到不行。
红白双煞,是阴间最厉害的两种小鬼。
“红煞”代表因喜事而意外死亡的灵魂。
“白煞”则代表青年意外遭遇死亡的灵魂。
这两种灵魂是怨气最重的。
喜和丧本来就是两种最极端的情绪,而大喜大悲两两相遇便会产生强大的能量。
此时的蔗姑,只能暗暗祈祷,这两只小鬼不是冲她们来的了。
“闭上眼睛,别看别听!”
说罢,她也一同闭眼,手掐诀,口中默诵咒语。
……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而难熬。
在经过了不知多久之后,两边那喧闹的喜乐与悲戚的丧乐都渐渐停歇下来,就连先前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也彻底消失无踪,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静之甚至只能听到她和蔗姑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这种令人窒息的寂静持续了很久,静之和蔗姑皆苦苦忍耐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在又熬过了一段难捱的时间后,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几乎同时睁开了双眼。
然而,就在她们睁眼的那一瞬间,却双双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一颤。
只见左右两边原本应该离去的引路人此刻正离她们一步之遥,还朝着她们咧开嘴,露出诡异的笑容。
静之仅仅瞥了一眼,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直达头顶。
紧接着,她只感觉眼前一阵恍惚,待再次回过神来时,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轿中!
之前飘荡在前方的薄纱已经不见,这轿子六个面被围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两侧的开的小窗。
发生了何事?
刚才坐在里面的女鬼为何不见了踪影。
静之顿感毛骨悚然。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外望去。
待看清楚后,她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只见那白衣女鬼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红衣女鬼则以刚才白衣女鬼的姿态,端端坐在轿子前。
她的身下……竟然是棺材?
棺材已经撑到了花轿下面了?!
就在她意识到自己处于何种境地之时,抬棺之人突然加快步伐,向前狂奔而去。
静之被这一晃,又被晃进了轿子里。
必须出去!
这是她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虽然她不知道这群鬼魂要将她带往何处,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她不停地用脚踢着四周的木质轿面。
按常理来说,她的力气颇大,像这样薄薄的木板,平时早就被她踹烂了。
然而今日,这看似脆弱的花轿,任凭她如何踹动,却依旧巍然不动。
只是在她踹动的过程中,窗外不断泛起一阵阵红光。
静之见蛮力没用,于是停止无用的挣扎。
她捏着袖子的一个小角,小心翼翼地伸出窗外。
这衣角一碰上那红光,就跟被腐蚀了似的,眨眼间就变得黑乎乎的,而且还有往里头蔓延的势头。
静之反应那叫一个快,一把扯下变黑的袖口就扔了出去。
就在这时,她脚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还有蔗姑那闷闷的声音:
“你是不是在上面啊?”
静之眼前一亮。
可不是嘛,蔗姑也是修道的,这种诡异的情况,她肯定有办法,于是赶忙回应:
“是,我看到了!你在棺材里面?棺材在花轿下面呢,你有没有办法上来?”
蔗姑:“你快破轿出去,我才能出去!”
静之有些尴尬,“出不去,我没灵力了,外头有红光,有腐蚀性!”
蔗姑一下被噎住了,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每呼吸一下,里头的二氧化碳就多一些,温度也升高了,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是缺氧的征兆!
她咬咬牙,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棺材盖子一点一点撬开。
“让开一点!”
“哦哦,好!”
静之赶紧把身体紧贴在轿壁上,好让蔗姑从下面的棺材里爬上来。
蔗姑只瞅了一眼窗外,就知道那是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