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对方竟然还有弓箭手!”
赵寒松再是艺高人胆大,此时也有心胆皆寒的感觉。
若遭遇的是普通贼人,根本不可能会有专门的弓箭手。
谁能想到,他们不但中伏,而且伏击他们的还是宁王之乱的余孽!
他们的战力远胜过普通流匪,甚至还有专门的弓弩手。
“快,都躲到马车后面!”
幸好他们是带着货物出行,发现中了埋伏之后,立即将马车围成一圈,以避箭矢。
可是事起突然,还是有两名侍卫避之不及,直接中箭倒地。
他们本来人数就不多,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而且,虽然有马车避箭,可是对方站在半山腰上,居高临下,有更多的角度能射杀己方护卫,其他人只能弯腰低头,连探头出去都不敢。
赵寒松大为着急。
表面上看,他们还是能缩在这里拖延时间。
问题是这样太过被动,根本无法反威胁对方。
哪怕他们的车辆木板一直能撑住,只要对方转换战术,以火攻之法对付他们,那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
御卫军军营之中。
校尉刘洪奉郭将军之令,带着一支千人队扎营于此,等待接应女帝陛下。
他们对于这里的地形非常陌生,一路行军辛苦,而且不知道周围是否有山匪存在,派出去的探子活动范围非常有限。
“刘校尉,我军放出探子,在山间发现了有贼人出没,是否分人灭了他们。”
刘洪的副手沙海江带着几分兴奋地凑过来,上禀探子所察军情。
刘洪没好气地反瞪了他一眼。
“别没事儿找事儿,咱们此行最重要的,是护住陛下安危,余者跟我等都没有关系。”
“等我们接应到陛下,回去与郭将军会合之后,再派人知会兖州刺史便了。”
沙海江有些不大甘心。
“可这好歹也是一份军功啊,放过着实可惜。”
“再者说,陛下很快就会来此间与我们会合,说不定就跟那些贼人迎头撞上,那不是会惊扰圣驾么?”
刘洪大咧咧地一摆手。
“哪有那么巧的事,再说陛下身边有精锐护卫,这么短的路程不太可能出事儿。”
“反而是咱们,若是轻举妄动,说不定会引到大股贼匪来攻,那时才有可能惊扰到陛下。”
沙海江无奈,人家是主将,自己只得听令行事,便把这份军情放到一边。
与李玄月的车队相距不足十里的千人队,耐心地在此地“等待”陛下主动来会。
……
“怎么回事,我们的援军怎么还没来!”
赵寒松早已经沉不住气,急躁地大吼起来。
贼人放箭之后,陛下已经不能在马车上呆着了,赵寒松等护卫将她护到中间。
哪怕有流矢透过车阵,也有他们以血肉之躯先挡住。
可是,现在他们的形势已经拖不下去了。
初时那曹英还想搞清楚李玄月的身份,至少把她活捉。
可是,每每他们趁着箭雨空档,想要派人直杀上来,都被赵寒松等人拼死击退。
曹英在宁王事败之后,带着不少部众沦为流匪,手上确实有些好的兵器和箭矢。
可是,他们只能消耗,难以补充,箭矢也是有限的,不能无底线地跟对方在此消耗。
他终于下定决心,直接让手下往车阵之中丢过去大量的柴木,以火攻威胁对方站出来投降。
“陛下,您龙体宝贵,不如我们便行诈降之计,先想办法脱离这车阵,至少搏个机会杀将出去。”
“实在不行,咱们直接表明身份,下恩旨特郝了曹英与他的手下,再加上别的条件,看能否换得陛下的生路。”
赵寒松再没有半分傲气,为了女帝的安危,已经想到了这种下下之策。
李玄月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朕为女帝,岂能屈服于反叛贼人!”
“宁王已死,朝廷却无恩旨,一定围杀宁王旧部,那曹英岂肯相信,被他知道了朕的身份,只会换来无比的屈辱!”
李玄月生平还是首次遭遇威胁自己生死的危境。
她虽然也畏惧死亡,竟是没有因此丧失理智,还是能洞察人心,作出准确的判断。
赵寒松闻言更加绝望,悔愧交加。
“都怪臣护卫不力,臣纵死,也难以向陛下和先帝交待啊。”
想到陛下竟被他连累,这么个高傲雄壮的大汉,竟是流下了英雄泪。
李玄月也微叹一口气,有些不甘地抬头透过车辆间的空隙,看着山上。
明明相隔不足十里,御卫军真的不知道朕此刻已经陷入险境吗?
曹真见到自己威胁之后,对方竟然毫不理会,真正恼怒起来。
“快!燃起火把,从高处往下扔,把他们全都给我烧死!”
幸好曹真不知道他们的马车之上运送的并非财货,而是兵器,否则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使用火攻了。
他几个亲信都露出残忍的笑意。
“得令!”
“嘿嘿,咱们早就该这么干了,我来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