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杳杳给江砚打了一盆水,然后冲着江砚招招手,“过来,我给你洗头发。”
江砚眼底没有什么情绪,走过去,乖乖地低着头,让施杳杳摆弄自己。
洗头的时候,施杳杳很小心地将他头发丝儿上沾染的蛋液给清洗干净,清洗的时候她没有说什么,只感受着自己的指尖穿过他被打湿的发丝,等洗完了,她问,“毛巾在哪里”
江砚也享受着此刻,他眉眼微垂。
“在衣橱里放着。”他的语调在此时听上去有几分乖觉。
施杳杳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干燥的毛巾,她站在江砚的面前,轻轻擦拭着江砚湿润的发丝。
“你不回来,不让我来医院,也不回我消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江砚听着施杳杳的话,心尖一紧,他抬手,将施杳杳拉近了一些,轻轻地靠在她的身上,嗓音轻轻,“乖乖,我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是不回你的消息,我刚刚拿到手机就给你回消息了,我本来想等解决了事情再回去的。”
顿了顿,他唇角轻轻抿了抿,“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过来。”
“你别生气。”
江砚微微阖上眸子,眉眼间有着几分疲惫。
做手术其实是一个很耗费体力的事情,特别是他接手的都是一些棘手的病人。
时刻都需要保持高度的清醒和理智。
在手术台上,任何人都可以慌,但是他不行。
“我没有生气。”施杳杳轻轻地拍拍江砚的头,“我在担心你,我怕你出什么事情,今天的事情能跟我说一下吗?”
江砚这样听着,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她的脾气,真的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的了。
他不是没见过谢九思沈周他们谈恋爱,可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他怀里这个乖乖比。
“能说。”江砚没有丝毫的犹豫,淡声道,“我晚上来的时候,是为了给一个比较特殊的病人看病,你还记得吗?”
施杳杳点头。
“这个人的身份比较重要,至于是什么身份,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江砚垂眸说着,“但是我昨天来的时候,刚巧又来了一个病人,但是我没有管,先给那个特殊的病人动了手术。”
“就是那个病人,死了?”施杳杳唇角轻轻地抿着。
江砚嗯了一声,“他不是第一次来,他的情况现在还没有办法动手术,之前他来的时候,我给他开了很多调养的药,他想要动手术的话,必须要把身体数值调养到我满意的程度,我才会给他开刀。他的情况我很清楚,他现在是绝对不能动手术的。”
除非,他想死在手术台上。
“可是你还是给他动手术了?”施杳杳眉毛皱了皱,“为什么要给他动手术?”
“我结束第一台手术的时候,出来就见有人来找我,说他快不行了。”江砚闭着眼,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我去看了,他的情况的确是很危险,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的身体就算是没有达到能做手术的程度,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动手术他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但是如果不动手术,他必死无疑。”
“不过好在,手术很顺利,只要他能够撑过今天,就能够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