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中,徐凤元落座于沈千万对面。
绯烟与碧萝相视一眼,也十分识趣的退下。
纵然沈千万根本不愿与徐凤元扯上关系,但该给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便走过场的询问了一句,“不知道世子要与在下做的是何生意啊?”
徐凤元幽幽一笑,“粮食生意。”
“粮食生意……”沈千万喃喃着,继而道,“边关战事告急,粮草紧缺,多少粮商坐地起价,此时再做粮草生意,实非明智之举,还请世子恕在下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徐凤元嗤笑一声,“可据本世子了解,沈老爷是边关第二富商,之所以会入京,也是因为敌不过对手与当地官员官商勾结,败走西北。”
“据说,在此番斗争中,沈老爷折损了大半家业,就连亲妹妹都差点被那万恶的家伙掳去……还是靠着自毁容貌才保住了清誉。”
在来的路上,徐凤元已经让卫炀动用所有力量,调查清楚了沈千万的生平。
屈辱的过往再被提起,沈千万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而徐凤元,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沈老爷,生而为平民难道就该死吗?”
“生而为平民,难道就该自甘为蝼蚁,被人践踏吗?”
“你想想自己辛苦积蓄半生的家业,想想那可怜的妹妹,容貌对一个女子而言何其重要……你当真就不想夺回一切,报仇雪恨吗?”
徐凤元的接连三问,狠狠的叩击着沈千万的内心。
他何尝不恨,何尝不怒,何尝不想报仇?
可是,在官商勾结之下,他除了背井离乡,遁逃入京,才能保住一家老小。
谈何报仇呢?
他嘴唇嗫嚅,极为艰难道,“若真有办法报仇雪恨,即便是要了我这条命,我都甘愿!可,世道黑暗,我背后无人,如何能与官斗?”
“谁说你背后无人了?只要你愿意,本世子就是你的靠山!”徐凤元道。
“世子这是在开玩笑吧?”沈千万苦笑几声,“恕在下说句不好听的,世子殿下眼下处境还不如我,不知能活得了几日……”
“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世子不死,也难插手边关之事。”
“谁说的?”徐凤元反问,“我还真有办法,让欺负你的官商自食恶果。”
“当真?”沈千万不确定道。
徐凤元冲他招了招手,待他附耳过来,便低语道,“若你愿意,就如此……”
“……”
“这样一来,欺负你的商人必然折损,至于那官员,待我父脱离困境,我会写一封信,让他彻查对方生平恶行,替天行道,为你报仇。”
听着徐凤元缜密的计划,沈千万的目光逐渐迸射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精光。
“你,你真的是永安王府世子?”
“真的是徐凤元?”
“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到沈千万那惊呆了的模样,徐凤元便知道,此事成了。
他唇角上扬,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耳听?”
“以后,不要再通过流言去了解一个人了。”
“办好本世子交代你的事情,待我父平安归来,我永安王府,绝不会亏待了你!”
说罢,徐凤元抬脚而去。
徒留沈千万呆愣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在外把守的卫炀看到徐凤元出来,不禁问道,“世子,王爷那边粮草告急,你要与沈千万谈何生意?”
“而且,永安王府局势不妙,对方能答应吗?”
徐凤元笃定道,“放心好了,本世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很快,老头儿那边面临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距离老头归来,永安王府再现荣光的时候不远了!”
世子不过才与沈千万聊了一会儿工夫,王爷面临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能信吗?
卫炀眼底满是狐疑。
但又见徐凤元那神态自若的模样,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总不能皇上不急太监急吧?
解决好此事后,徐凤元打赏红袖招内的一众姑娘,特别是绯烟与碧萝。
那些不知内情的群众再度议论纷纷。
“啧,永安王生死难料,徐凤元犯下滔天罪行,竟然还敢拿着人家文渊侯府的钱,在这里大肆挥霍,这怕是最后的狂欢了吧?”
“或许,徐凤元就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适才如此放纵,享乐,公开在花楼如此,连陛下赐婚都不放在眼里。”
“我们还是离徐凤元远点吧,万一被他这条疯狗咬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纷纷退避三舍。
唯有顶楼,倾城阁内。
那红衣女子站在窗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左拥右抱的徐凤元。
而后看向前来报信的手下,“你说,徐凤元刚刚在房间内与那从边境归来的沈老板密谈了许久?”
“不错。”手下点头。
“他二人之前可相识?”女子问。
手下摇头,“按理说是不认识的,沈千万是被徐凤元让人扣押在红袖招的。”
女子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