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苦等半天,也不见陈晓准备上任的影子。
难不成是知道他们有所针对,刻意避着了?
实际上,陈晓现在在皇城司的天牢。
曹安宁被关了好些天,每天都过得心绪不宁。
一方面是因为忧愁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处罚,另一方面,他都把自己的藏宝库交给陈晓,想着他会不会坑骗自己。
就因为这两件事情,每日每夜他辗转难眠,饿得面黄肌瘦,脑袋上白丝明显,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纠结到急眼的时候,还会捶墙懊恼,为啥自己要轻信于人?
光是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疼痛还要痛苦,他现在都有些精神恍惚,一度在崩溃的边缘。
以至于他总是生出轻生的念头。
钱没了,前途也没了,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就在最绝望的时候,陈晓就如一束光又悄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保安宁反复揉搓着眼睛,以为是幻觉,又掐着胳膊手臂。
清晰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救命稻草”!
“陈公公,咱家等你等的好苦啊!”
“怎么样,事情可打听好了,咱家这条小命你还能留住不?”
他双手紧紧捏住木头桩子,大概是没睡好加上太激动,猩红的双眼显得狰狞恐怖。
陈晓都被这冒昧的行为吓了一跳,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他的下场,而且还掌握了处置他的权利,却也没有急着告知。
想要彻底的收服一个人,那就得熬着他,让他心绪不宁,心里憔悴,把自己当做救世主。
等到他心理防线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自己再给他一点希望的光芒,他就会把自个当做救赎,心存感激!
想到这些,陈晓故作凝重,坦然的避开了他的问题:
“曹公公,你先别着急。我这次来呢,给你带了些吃的喝的。”
“听说你爱吃鸭货,还有一瓶上好的花酿。”
他将东西掏出来,明明好吃好喝摆在眼前,却让曹安宁彻底懵了。
突然对他这么好,这该不会是什么断头饭吧?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凉了。
念及于此,曹安宁情绪绷不住,把你瘦弱的身体陡然跌落在地,直接崩溃的喊叫大哭。
他哪里有心思吃吃喝喝,只是哭嚷的问道:“陈公公,你跟我交个底吧,我这一辈子是不是要走到头了?”
陈晓沉默片刻,抑制着嗓音:“嗯……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只是。”
他故作停顿,把曹安宁急得不行,却也从话语中听见了一丝希望的苗头:“只是什么!”
面对他迫切的样子,陈晓依旧淡定如初。
他席地而坐,不急着回答,而是打开烤鸭,又到了两杯酒,一杯递了过去:
“曹公公,多亏了你存的那些钱,再加上我来回奔走,卖的不少人情世故,你的命该是能保住的。”
“这是死罪,可免活最难逃,就算活着也会遭老罪。”
“咱们也算是有些交情,再加上你对我以前有过丈夫,我又花了些心思为你争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至于让你去杂役房洗粪桶。”
随着陈晓的声音落下,曹安宁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随意的整理了下行头,经跪走着靠近陈晓,激动不已:“辛苦你了陈公公,你这份恩德我曹安宁铭记于心,日后有机会,必然涌泉相报!”
“别这样,你算得上是我的前辈,咱们又是同僚兄弟,我自然得上点心。”
他将曹安宁扶了起来,又端起酒杯:“别的话不多说,这杯酒就当是庆祝。”
“好好好,感激的话咱家放在酒里,今日喝个痛快!”
看他一股脑的仰头一饮而尽,是大概是真的高兴,不用多劝,曹安宁喝了好几杯很快上了头。
面颊绯红,神情迷离,嗯嗯财后之后觉得想到一件事,抓着陈晓的手含糊不清的询问道:“对了陈公公,你刚才说的将功赎罪的机会,是如何个将功赎罪?”
陈晓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将督办东厂的事情告知。
不过情报局这个事,自然是闭口不谈。
纵然是曹安宁有些酒后上头,可听到东厂的事,曹安宁瞬间酒醒了几分。
不是觉得为难,而是察觉到了其中的机会!
他本就是一只聪明的老狐狸,很会洞察表现的契机。
那可是太监的总管机构,还是归于皇城司名下管辖,档次瞬间就上来了。
如果自己能帮衬把这件事情办好,那肯定也是立了大功劳!
说不定到时候身上的罪名直接清空,还有机会重新往上爬。
心绪激动时,曹安宁赶忙拿出了牛马的姿态,连连拍着胸脯下保证,说自己肯定全力配合,又拍了陈晓不少马屁。
“陈公公,您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比日后必为陛下的左膀右臂!”
他现在也有些庆幸,好在之前起了利用的心思,和陈晓做了一次表面兄弟,没有彻底闹翻。
有了前面的铺垫,他现在才可以这么坦然的拍马屁。
他有预感,跟着陈晓混,日后的日子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