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眸觑了乔景玉一眼,“乔大人当真是好家教啊,府上区区继子,竟敢对当家夫人行凶!”
谢霆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云初却莫名感到他此刻异常愤怒。
像头暴怒的狮子。
为何?
难不成他担心这颗小石子伤了自己?
不应该啊,必是自己想多了,他看上去不像那样的人。
视线落在随行嬷嬷怀抱的襁褓上,云初恍然。
他必是为了小世子的安危,生怕乔家人对自己下手的时候,牵连到小世子。
“你冤枉我,我根本就没打到夫人,哪里行凶了?”乔世康顿感憋屈,怒道。
方才他故意对准云初拉弓,就是要吓唬吓唬这个高傲的坏女人。
母亲说过,就是眼前这个坏女人,父亲才开始冷落她的。
且姐姐变成方姨娘后,整日郁郁寡欢。
他觉得这一切,都怪眼前这个女人,若是没有她,他们一家人还像以前那样。
父亲不会变,母亲不会失踪,姐姐也不会不快乐。
他今日来这里,就是想借机教训这个女人,警告她老实一些,若不听话,待日后他掌管乔家,第一个弄死的,必是她和她的孩子。
“哦?”
“既如此——”
谢霆睿一把夺过方世康手里的弹弓。
“不如试一试?”
他眉尾冷到极致,慢慢将那石头放在弹弓上,对着方世康,勾唇一笑,拉开了弹弓。
方世康顿时吓得小脸一白。
这石头可是他费了不少心思找到的,有棱角,很尖,打在人身上必然很疼,打在脸上那肯定红一块。
唯有如此,才能够让那女人长教训。
可现在这石头要打向他自己,他慌了,害怕了。
谢霆睿冷笑。
将弹弓拉开。
他拉得很慢,很慢,就如猫捉老鼠,故意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很快弓拉到了最极限。
乔世康崩溃地大哭起来。
“父亲,救救我!”
“王爷息怒。”
乔景玉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求王爷饶过小儿。”
谢霆睿笑了。
他若是要动手,手中的石子直接砸向乔世康,都足以将他脸砸出血窟窿。
不过是吓一吓他,让他长长记性,日后懂得尊重他人罢了。
若不是方才,乔世康砸的人是云初,他根本懒得管。
“既然乔大人如此说,那本王就姑且饶过他这一次,若有下次,本王定然会断他手脚。”
“如此祸害,若不严厉教育,将来必会成为朝堂祸端,乔大人可莫要粗心大意才是。”
说着,谢霆睿收起弹弓,玩味一笑。
“是是,下官谨记王爷教诲,多谢王爷手下留情。”
乔景玉陪着笑脸,心里却是更加认定,云初和平西王肯定背着自己,又睡了。
什么照顾小世子,全是托辞,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方便他们随时随地宣淫。
可,人是他送给谢霆睿睡的,如今这般,他无能为力。
看来这万年绿毛龟,他是当定了。
“啪啪!”
武安侯秦穆珩拍拍手掌走了进来。
“呦呵,乔府可当真是热闹非凡啊!”
“武安侯今日怎么有空来乔府?”
谢霆睿将弹弓扔到一边,眉头微蹙。
“昨日侯府不是说侯爷身子不适不能来参宴,怎么才短短一日,小侯爷这病就好全啦?”
秦穆珩惊愕地抬头。
昨日平西王把小世子的百日宴放在乔府办,他气都气饱了,还参加什么宴席?
他的目光落在云初脸上。
又看了看乔景玉。
眉头紧紧皱起!!
平西王啥时候和云初这么好了?
乔景玉可真不是个男人,真特么的废物,甘愿头顶青青大草原……
“平西王公务繁忙还能如此关心本侯,实乃令本侯受宠若惊。”
“托王爷的福,本侯身子的确好转不少,所以才陪着晋王一道过来,商量婚事。”
“既是商量婚事,怎会来到玉兰居?”
谢霆睿声音极冷,他对武安侯并无好感,更加不喜他看向云初的眼神。
“晋王妃并不在此,武安侯切莫再走错地儿,以防不小心给你自己招祸。”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武安侯即便不在乎自己名誉,也不该平白无故给别人添麻烦才是。”
秦穆珩一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握草,这叼毛不讲武德!!
真特么不要脸。
他自己大摇大摆来玉兰居没事,别人路过就不行啦?
特么的,他哪只眼睛看到本侯的脚踏入玉兰居了?
本侯明明站在门外好嘛……
若不是你会投胎,生来身份就比本侯尊贵,又有玄甲卫在手,本侯说啥也得和你逼叨逼叨。
不情不愿地朝着谢霆睿拱拱手。
“平西王说的是。”
又看向乔景玉,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
“乔大人还愣着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