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挺住。”听霜担忧得差点哭了,想到乔家如此厚颜无耻,她直接改口。
呸,乔府的夫人,咱家小姐不稀罕。
云初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下满腔的愤恨。
“我没事,你说说来龙去脉,我想知道全部。”她几乎咬着牙,一张脸苍白如纸。
听梅擦了擦泪:“奴婢知道小姐交代的事情,非同小可,便请福伯调来暗卫随奴婢一同前往。”
“一到那村子就见到大片的海棠树,又听村民说,那些树皆是因为他们村出了神童,八岁就中秀才。
主家爱惜人才,问他要什么礼物,小秀才说她娘喜爱海棠。
于是主家便命人栽下大片海棠树,村里人都夸赞那小秀才孝顺。
而整个庄子与主家亲近的也就是他们家,奴婢本想就此离去,早点回来与小姐禀报。
结果听到乔芸汐的声音,貌似与小秀才一家十分熟稔。”何止熟稔,那举止更像是一家人。
“这乔芸汐最是嫌贫爱富,根本就不是好相处的人,却对小小庄户的孩子如此和善,自然引起了奴婢的警觉。”
“于是趁着夜色掩护,与暗卫在房顶观察一夜。
结果发现主家的院子,竟与那小秀才家相通的。
白日里他们各自走自己家门,但到了晚上,那小秀才一家,却可以通过密道进入老爷院里,并称他们为祖父、祖母和姑姑……”
轰咚!
云初如遭雷劈,心口疼得如同被尖刀活生生剜着。
“小姐?”听霜忍不住看向云初,她都心疼如刀绞,更何况小姐呢?
【娘亲不哭,为渣男贱女掉泪不值得,好心疼娘亲啊……】小家伙噗噜着奶泡泡,这么美的娘,渣男当真瞎眼。
“他们有几个孩子?”良久,云初幽幽出声。
语气,满是绝望。
“奴婢确认几遍,有三个,最大的是个姐儿,十二岁;老二是那小秀才,十一岁;最小的哥儿也有六岁。”据说那小秀才长得与乔骗子有七分像。
简直可恶至极!
听霜在心里嗷嗷叫,恨不得骂死乔家人,给小姐出气。
云初只觉嘴里一阵腥甜,靠在床头,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小姐,你别哭,这乔家如此欺人太甚,待世子爷和云夫人秋闱狩猎归来,必会为您主持公道。”
皇家秋闱狩猎,镇国将军府云家自是奉旨随驾陪伴。
每次狩猎二十天,各家女眷也会一同前往,也就乔府门第不够,委屈了自家小姐。
结果……
呸,满府的腌臜货,等着被云家收拾吧!
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跑云家骗婚。
当初若不是乔骗子,跪在云家门口四天三夜,以命表达求娶诚意,凭小姐的家世和才貌,什么人家嫁不得?
就算入主东宫也必是太子妃不二人选,下嫁乔家,乃是乔家得了大造化,竟还如此不珍惜。
真当云家是软柿子?好说话不成。
小姐早产九死一生,又折了小公子,正痛不欲生,她们倒好,得了消息不回府,却与私生子一家团聚。
想起昨晚她们的欢声笑语,听霜就崩溃的想一把火烧死他们。
“小姐,你瞧,这是奴婢自那小秀才房内拿出来的废稿。”听霜自怀中掏出一张纸,满脸兴奋。
云初正哭得厉害,突然一愣,接过来一看,纸上写道:“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
“……隋炀剥利,天命难湛,进药陛下,贷贿勿侵……”读到这里,云初恍然。
“听霜,这样的字画是独一份还是……”
“小姐,奴婢有特别留意过,他屋内处处可见这样的话语,足以看出,他对当今圣上有很大的意见。”听霜小声言语,生怕隔墙有耳。
“依奴婢看,这个小秀才就算真有三元及第之才,也必是大奸臣!
不如以这些为由给他治罪。”
【咦,听霜竟如此聪慧不凡,难怪那外室子入府没多久,听霜就死于大火之中。】
云初惊愕,听霜被大火烧死?
【哎,也是这场火,娘亲为救那外室子,双手严重烧伤,即使御医全力救治,手背也留下大面积瘢痕。】小家伙心疼地噗噜着泡泡。
娘亲好傻啊。
云初浑身一颤,手指头都在打着哆嗦,我,我竟是绝世圣女婊?
“小姐。”听霜忍不住出声问道。
云初垂眸思索片刻,轻轻摇头,“不妥,这件事说起来严重。
事实上,就算闹大了,也不足以掉脑袋,无非斥责几句罢了。
而且,乔景玉那般聪明,多的是法子将这件事揭过去。
而我们反倒打草惊蛇,让对方更加警惕。”
“那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听霜恨得咬牙切齿。
“便宜他们?”云初挑眉冷笑,“怎么会?”
“我云家的威望是走战场厮杀而来,岂会对恶狼心慈手软?”
“以往我在明、敌在暗,我们难免遭人算计;如今却是敌在明,我在暗,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而后看向听霜,拉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