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林大人指点迷津。”
郑钦这回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朝廷看中了他们郑家的地方,要在这里干一件关乎国运的大事。
虽然郑钦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关乎国运的大事,可他终究是没敢问。
人知道的太多,容易惹祸上身,好奇心害死猫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不过郑钦这一声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身为朝廷钦差,林安压根没必要向他们解释什么,反正有女帝的旨意在,谁若是不从,完全可以格杀勿论。
可是林安并没有表现出高高在上,不屑多说的样子,反而是耐心的与他们解释了一番,虽然依旧是模棱两可,云里雾里的,但至少他知道自家的好白菜是哪只猪拱了。
郑钦对林安的好感大增,这还挺讽刺的,如果让他知道要动他祖宗基业的正是林安这货,不知道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谢就不必了,时间紧迫,耽误不得,郑家主还是赶紧想一想搬去哪里吧,这么一大家子人总不能流落街头不是。”
林安嘴角微微上扬,这郑钦太有意思了,被他卖了居然还要感谢他。
“林大人,恕老朽直言,我郑家虽然算不上豪门望族,但是在这片区域,还是有些田产的,就算是朝廷要我们搬离,也要有所说法吧?”
郑钦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安。
所谓的说法其实就是赔偿嘛,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让他们走可以,但不能白走,女帝再霸道也没资格随意的剥夺他们的私产,否则的话,这国家岂不是乱套了?
女帝是一国之君不假,却也要按规矩行事,若是肆意妄为,强取豪夺,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整个王都的豪门富商都得人人自危,搞不好会出现大量的商人带着银子跑到大虞或者大齐。
因此,郑钦笃定朝廷绝不会像土匪一样,抢夺他们的家产,一定是有相应的补偿。
“郑家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官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不瞒你说,眼下国库空虚,朝廷甚至连我等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让你们搬离此地,朝廷给予的赔偿十分有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安又扯虎皮做大旗了,他又想郑家心甘情愿的搬走,又不想出太多的赔偿款,那就只能靠一张嘴忽悠了。
这就是林安跟皇甫汐月要圣旨的重要目的之一,有这个圣旨在,他就能压得这些豪绅抬不起头。
郑钦一提到田产家业什么的,林安就知道这老毕登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但他必须要死死的摁住郑钦的期望和念头,否则的话,不好压价。
“这……”
郑钦最害怕的就是朝廷以势压人,虽然这老宅和田地是他郑家的私产,但自古以来就是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对方不是官,而是皇。
然而即便如此,女帝想让他们郑家光溜溜的滚蛋也绝对不可能。
近百年积攒下来的财富,搁谁都不会拱手相让。
“郑家主别急,女帝虽然霸道,却也没有要白白吞并你们家产的意思。”
林安这句话算是给郑钦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不绝了郑家的活路,对方就不会狗急跳墙。
“林大人,我郑家在此有良田一百多亩,水塘十余汪,牧场三处,石料场一处,我郑家这处祖宅更是花费上万两……”
郑钦如数家珍,直接把家底子抖落了出来,他说了这么多,目的无非就一个,希望朝廷多给补偿,若是少了,他不会离开的。
不过林安却懒得听郑钦的鬼话,当他是白痴不成,郑家哪来的良田百亩?
别说一个郑家,就是郑家和钱家的田产加起来,都没有良田百亩。
这郑钦简直是个老滑头,估计他是把那些贫瘠荒废的田地都算上了,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是良田,真当朝廷的银子好骗啊。
“郑家主,你就不要在本官面前作价了,女帝是说不会白白侵占你们的家产,却也没说照价补偿。”
林安沉声说道,“本官得到的口谕是给你们的补偿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安置费,按照你们往年上报的人丁给,总计三百两银子。”
“第二阶段为置业费,按照你们往年所上缴赋税的十倍计算,总计一千八百多两银子。”
“第三阶段为结偿费,一次性给予你们三千两银子作为补偿。”
听完林安的话,郑钦以及一众郑家之人全都愣住了。
合着三个阶段加起来,他们才能得到五千两银子的补偿?
妈的,这也太少了,要知道光是这处祖宅都不止五千两银子。
林安口口声声的说女帝不会白白侵占他们的家产,奶奶个腿的,难道给他们五千两银子就不算白白侵占了吗?
最离谱的是,就是这五千两银子,竟然还要分为三个阶段,不是一次性给到位。
这不是白嫖胜似白嫖啊。
“林大人,这万万不行啊,我们郑家家产不说价值十万两银子,可是万两总归是有的,这区区五千两如何使得?”
郑钦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心里憋着一团火,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惹不起林安,更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