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青莲剑宗的小长老第五流霞,同样差不多的年纪,已经不知道被焚隐的人刺杀过多少次了,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出来的天才,其战斗意识,经验,手段,心性,也都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比拟的。
两种成长方式没有孰优孰劣,只能说各有优缺,但你赵家竟然连宗门都瞒着,你想干啥?
揉了揉眉心,赵琼微微叹了口气。
剑谷虽然是上流宗门,但想要摸到圣地的门槛,底蕴还是差的太多。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老对手的剑谷可是很清楚,就连最鼎盛时期的无双剑宗,离圣地其实都还有很大的差距。至于外界传言的,无双剑宗是因为冲击圣地失败,气运衰败才走的下坡路,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宗门的衰败原因可能有很多,天灾,亦或者人祸都有可能,但无双剑宗压根就没有摸到过圣地的门槛。
尤其是跟焚隐这种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牌圣地相比,那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别说剑谷,就连之前委托剑谷去打脸无双剑宗的众生魔相,在焚隐面前也不敢多龇牙。如今,赵真宇若是真的有什么把柄被焚隐捏在手里,对赵家来说,还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噩耗。
关键,真宇这孩子还什么都不愿意说,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自己家的血肉,总不能严刑拷打或者以邪法搜魂吧?
“那个散修直接杀了吧,神魂也不要留下,另外…赵忠此前向我汇报,真宇花灵石从焚隐的弟子手里赎下了一个女人,而后,他又被焚隐的人袭击,这么看来,焚隐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他,但问题在于,焚隐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真宇,给我查,彻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焚隐那边下了委托。”
赵琼的目光突然变得极其锐利,环顾下方,仿佛射出的是出鞘的神剑,刺的下面的人只觉浑身生疼,作为凝神境的大修士,赵琼的神念已经显化了实质,成为“道我”。
“赵忠。”
“家主!”
赵忠从人群中走出,一脸苦涩的看向赵琼恭敬的作了个揖。
“你护道不利,致使真宇被人掳走,罚你去碎剑峡面壁三年,你可服气?”
“多谢家主开恩,赵忠甘愿领罚。”
赵忠向着赵琼俯首,去碎剑峡虽然会受恐怖的皮肉之苦,但起码好过被斩落修为。他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对家族而言有多严重,也知道家主已经是念及自己多年护道,给自己法外开恩了。
“致俭。”
“家主!”
赵致俭这次没有喊父亲,在这座黑楼里,一旦谈及公事,便没有父子,只有家主。
“真宇花钱赎下的那个女人,赵忠说,她在抵挡攻击的时候,身上并没有焚隐的功法气息,你派人去给我查查看,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女人是谁,如果发现她还活着,把她带到我面前,老夫要亲自审问。”
“是,家主。”
……
剑谷的突发情况,到底还是被来往的散修传了出去,关于赵家雪藏赵真宇的事,也在短时间内传到了许多势力的耳目里,赵真宇本人,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进入到更多人的视野之中。
……
大道青莲剑宗,东土久负盛名的玄门圣地,坐落在东土极东处,快要接近无尽归墟的地方。
不同于无双剑宗,大道青莲剑宗的道场设立在一处福地洞天里,其内自成一片世界,被外界称作青莲界,乃是很久之前一位宗门掌教所开辟。
那位青莲剑宗的掌教,也曾为人族的崛起披荆斩棘,最终在残酷的搏杀中生生战死,但也为后世留下了一段可歌可泣的传说。
方有崖不是第一次来青莲剑宗了,但每次来,依然会被那股磅礴恢弘的剑意和剑势所生生震撼,那股剑势,乃是青莲剑宗蕴养了不知道多少年一直积累下来的,再全部汇聚于镇派神剑壁琮之上,这把承载了人族一个大脉的神剑,其底蕴之厚重,就连焚隐也不得不佩服。
一入青莲界,便是一道似乎望不到头的天梯,迂回于群山秀水之间,那些道台一层一层浮于虚空之上,上下微微沉浮,仿佛真正的仙家境界。
方有崖听闻,这些道台乃是青莲界刚开辟的时候就铺垫的,以如今千界的价格来看,每一块都价值不菲,天梯下方左侧,是一个以剑意勾勒的“道”字,右手边,一块巨大的灵碑上书着“青莲剑宗”四个大字,在“青莲剑宗”四个字的下方,还篆刻着几行小字——
“若垠昔此铸壁琮,万载青山石上松,犹见深林腾虎劲,怎如大荒锁苍龙!——永念先辈张若垠祖师一剑斩开前路,从此人族不低眉。”
方有崖每次来此,都会看到这句话,亦或者说,每一个修士踏入大道青莲剑宗的第一眼,也都会看到段句话。
短短五十个字,却仿佛能照尽万古,它道尽了一个种族的铮铮傲骨,那是一代先辈无数次的探索、迷失、失败和成功,后人自当永远铭记,并给与客观、公正的评定。
它更是一个种族的脊梁,是古老的历史,斑痕与辉煌。
整个东土人族,就算是焚隐这种百无禁忌的杀胚,也顶多会承接刺杀青莲剑宗弟子的任务,风满楼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曾对外宣称过,焚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