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臣们的质疑,白明哲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这些人在私底下偷偷买六粮液喝,一出手就是几百两,眼睛却眨都不肯眨一下。
如今要赈灾了,一个个束手无策,拿不出一点办法不说,还哭穷逼着他放款放粮,当真是可恶。
想起楚辞,白明哲忍不住一声叹息!
若他们个个都如楚辞那么能干,提出问题就能立刻给出解决方案,那他们平时贪点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问题是他们个个都是酒囊饭袋,遇到问题要么做缩头乌龟,要么把问题全都甩给他去处理。
他还养着这群人做什么?
“北方旱灾形势减缓,呵呵,朕倒是要问问你们,为何形势减缓?还不是因为老天接连下了两场雨,暂时解决了旱情的问题!”
“你们为北方出过一份力吗?”
“可形势暂缓,也只是让老百姓有点水喝,不至于渴死罢了,地里的庄稼呢,能在短短半月之内就丰收吗,老百姓还不是照样饿肚子?”
“朕给他们拨款,有问题?”
白明哲一巴掌拍在龙椅上,是越说越气。
只见他站起身来,上前一步,冷冷瞪向了底下跪着的大臣。
“你们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只看到下
雨,不考虑地里的庄稼和老百姓的实际生活问题,你们到底把百姓放在眼里没有!”
一番话说出来,底下的大臣立即吓得没声了。
但此刻他们不是因为他们错了而没声,而是发现白明哲生气了,所以才不敢吱声了。
毕竟,龙颜大怒,那可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可以直接摘了你脑袋的。
白明哲又继续道:“北方和南方,那是朕的手背和手心,都是一样的重要,朕怎么会厚此薄彼?”
“之所以不给南方拨款,只给北方拨款,那是因为朕已经派人去解决南方的水灾问题了,若没有意外,再有一两日,洪水应该就会被堵住了。”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文武大臣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怔说不出话来。
陛下只是微服私访了几天,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该不是累得脑子出问题了吧?
户部的宗邦直接拱手道:“陛下,据悉九江一带如今仍在日日暴雨,水位一日比一日高,这洪水急流直下,根本挡不住,何来的堵住一说?”
“是啊!”
林卓也站了出来,满心疑惑不已。
“微臣派去修筑堤坝的工人已经被水冲走了足足六十人,却不见有丝毫的好转,陛下说
着洪水再有一两日就被堵住了,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皇帝一听这话,不由得眉头一挑,不知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工人被水冲走了六十人,你是如何安抚他们家人的?”
“额?”没想到皇帝会问这个,林卓不由得满心奇怪,他丝毫不以为意,实话实说,“按照朝廷规定,每户给予五两银子的补偿。”
五两银子!
白明哲重重闭了闭眼。
过去他从来不觉得五两银子有什么问题,毕竟很多老百姓一年到头都未必能攒得下半两银子,五两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多了。
可是跟楚辞给予那些工人的一千两抚恤金来说,他给的实在是太少了!
“林卓,你回去之后详细统计一份那些为了这次水灾修筑堤坝牺牲的工人名单,朕要好好看看这些可怜的工人都叫什么名字。”
林卓满心怪异,完全不懂皇帝这是想干什么,只好答应下来。
太师常玉敏急道:“陛下,您还没有说明堵住洪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洪灾肆虐,不是想堵就能堵的,陛下是不是听了谁的什么谗言?”
“是啊陛下,南方一向是我大夏的粮仓,如果此次洪灾处理不当,让百姓寒心,以后赋税成了问题,那么后
果不堪设想!”
“南方水灾申请赈灾银两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如今朝廷一毛不拔,定会寒了当地官员和百姓的心,请陛下三思!”
白明哲握了握拳,看着他们这一张张明显是装出来的忧国忧民的脸,不由得一阵气恼。
“好啊!”
“好!”
“你们一个个都是贤臣,都心系南方水灾,朕很高兴!可惜,国库已经空了,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了,不久之前,朕为了暂缓灾情,不惜拿出了一些金银财宝去变卖。”
“众爱卿,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额?
此言一出,底下跪着的站着的大臣全都愣住了。
他们表示表示,这是啥意思?
白明哲眯起眼睛道:“京城文武大臣加起来至少三百人有了,朕平日里即便自己少衣少食,也不曾短了你们的俸禄,如今家国有难,你们也心系百姓,那么,朕要你们捐出半年的俸禄用于赈灾,这,不过分吧?”
半年的俸禄!
满朝文武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他们平时积累家产基本上不靠俸禄,都有自己的买卖和本事,但蚊子血也是血,越有钱的人越抠,让他们无端端捐出